发呆的后果很严重!我被人自身后连锁脖子带捂嘴的给制住了――请注意,锁住我脖子的是一把凉气森森的匕首……
“谁?”是十三!我的天啊,我还以为遇见qiáng盗了呢,可他也太过分了吧?!就这么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也太不地道了吧?!
我回手就掐了他一把,他一愣,松开手,收了刀子把我转过去一看,“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啊?!你约谁了不成?!”没好气儿地白他一眼,我用手在脖子上摸了摸,这家伙还挺机警的,居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了,看来,箫声停的时候就是他发现我的时候了!
“竟胡说,我哪里约人了?!”他拉着我的手往林子边上走,“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找你!”简单的两个字,把我的心里那暗藏的qíng感也带出来了。
他闻言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我道:“谢谢你!”
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我的两个字,他的三个字,却让我们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种感觉真好。
“谢什么?需要吗?!”
“呵呵,不需要。”他轻声的笑道,拉着我继续前行。走出树林,我就看见他的马正在那里悠闲啃着青糙。他拉着我坐到糙地上叹道:“敏惠死了。”
“嗯,我知道。胤祥,你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啊。”
“敏惠比兰惠大四岁,额娘在的时候,最疼的是我和兰惠,对敏惠却不大关注,可能是因为我是男孩子,兰惠最小的缘故。其实,敏惠最乖巧了,从小就什么都不用额娘cao心,倒是兰惠总是淘气。记得是三十七年的时候,她才七岁,敏惠十一,她非要让宫女顶着他上树抓鸟,宫女们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应承。她就站在那儿嚎啕大哭。敏惠来了,就哄着她去海子边儿上玩,结果,兰惠淘气要去水边抓鱼一个不小心就滑到了水里,敏惠马上就跳了下去。”说到这儿,他笑了笑,“其实,她也不会水,唉,这个傻丫头!要不是我和四哥、八哥正好路过,这两个丫头八成就活不了了!后来,阿玛和额娘知道了,罚她们俩跪了一宿。兰惠小,支持不住,敏惠就一直抱着她跪的直直的。后来,皇阿玛知道了,还夸敏惠的个好孩子呢。事后,她足足病了七八天,泡了水又跪了一宿……唉,她是个女儿家,又小……”他的眼睛湿润了,好半天都不出声,我知道,他不是要我劝他,他只想找个人来听他说话。
“其实,我很少关注她们姐儿俩的,一来是自己的功课多,顾不上。二来是身上的事也越来越多了。他和兰惠出嫁的时候都是我送去的。记得我把敏惠送到他额附的府上时,他一下车就掀起盖头哭了。她说:‘十三哥,阿玛和额娘还有妹妹就全靠您了’……”
他的眼睛已经是红了,眼泪在眼圈儿里一个劲儿的转,却qiáng忍着不让它流下来。看的我也红了眼睛。
“后来,我回京了,偶尔还能听到她的消息。说仓津对她还好,两个人也算的上是相敬如宾了,只是她一直闷闷不乐的。原以为是因为乍一去不习惯,我也没大理会,谁知……”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捂住了脸,无声地啜泣起来。
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哑着嗓子对他说道:“好了,不难过了。其实,对她来说,死也许是解脱了。”生为帝王的女儿,她的一生就注定是没有幸福可言的。因为,她早晚会被自己的父亲打包送给哪个政治上的利益伙伴作老婆,几乎就没有qíng爱一说!没有爱qíng的婚姻就像是坟墓,早晚会把人活活憋死的。历史上有就个公主是长寿的啊?!几乎都是尚在妙龄就撒手人寰了!
“为、为什么?”他抬起头疑惑地问道,我浅浅地一笑,抬手把他眼角的泪滴轻轻的擦去,“如果活着不快乐,就不如死去。她和她的额附之间没有爱,那样的婚姻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折磨,而且是永远不能摆脱的折磨。她背井离乡地远嫁在外,丈夫又不是自己的爱人,你说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都能想像的出,敏惠的处境和心qíng,所以我倒觉得死对她来说是解脱了!
他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道:“你,你的话听着可真新鲜。从来没人会这样说的,我还以为你会劝我相信她很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