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倒会说,合着什么事都让我替你办啊?!凭什么啊?”
我一听就就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的头顶,平平地在他身上一比——才到他下巴那里,我还穿着花盆鞋呢!“就因为这个!”
“这个什么?”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听过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吗?!你比我高,自然归你来管了!”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哼!满嘴废话,你就贫吧。难怪老十四让你气的在炕上躺了两天!”他揶喻地说道。我却吃了一惊,“十四病了?严不严重?”心里对他真是愧疚的很,希望他这次之后就慧剑斩qíng丝吧,唉!
“你倒是心疼他,怎么不见你心疼我呢!?”他酸溜溜地说道。我翻了个白眼儿说:“想什么呢你,我不是心疼,我是愧疚!愧疚,你懂不懂?”说着,我低下头道:“我最先碰见的就是他,那时他像太阳一般。独特的气质使我一见就觉得他必定不是普通人。偶遇之后就一直躲着他。想不到,躲来躲去还是在你府里碰上了!如果我早知道会有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去你家的……”想起以前的事,我和他都不说话了。
“走吧,我还有事要去户部呢,你再磨蹭一会儿就该吃中饭了。”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我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回去了。翠喜她们早就收拾好了,见我们回去就麻利的拿起东西跟着走了。我是自己坐的车,翠喜四个和那个梁嬷嬷一辆车,三元他们一辆车,四阿哥自己骑马。到了家门口,他也没下马,对迎出来的凌柱说了几句,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在心底暗叹了一声,带着九只米虫进去了!不知道我在家住个半年一载的,我那可怜的阿玛会不会破产?!
我才回家的第二天,宫里就传来了旨意。说是让太医每两日给我瞧一回,一直到好了为止,还带来了康熙赏的一些补品。话说,我的“养伤”生涯正式拉开了序幕!第三天,太医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换了男装一个人溜到前门大街看热闹去了,只留了张字条说去去就来!
走在大街上,我得意地迈着四方步,我今天可是有意的打扮了出来的,一身月白长衫,外罩天蓝贡缎马甲,头上带着和马甲同色的帽子,帽子正中嵌着一块雪白的羊质玉。脸上架这个墨镜,唇上还贴了两撇陆小凤式的胡子,脖子后头别着一把扇子。腰上挂着一个血色的比目鱼的玉佩,一个掐金边儿走银线的荷包左手架了个鸟笼子,右手拿俩景泰蓝的太极球,叮叮当当的一个劲儿地响。这回可好,就我这模样走在大街上,那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跟见了鬼似的跑的飞快。在城里逛了一天,眼见着天黑了,我就溜到四海书寓去了!上次和婉琦一处,没啥意思,这回就我自己了,咱可得好好见识一下这京城里最有名的堂子!
我的脚还没迈上台阶,一个王八就迎出来了,“爷您来了,快请进,青玉,看着来,好好地招呼这位爷。”然后,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领着一个丫头就迎上来了,“哟——我的爷,您可来了,这一程子哪里发财去了?姑娘都想死您了。”我大摇大摆地迈步进了大堂,“紫玉呢?”
“我的爷,紫玉今天有客人,让青玉伺候您吧。”说着就把身后那个姑娘拉了过来,“瞧瞧这身段,这长相,一点儿不比紫玉差。还比她乖巧,保准把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我侧头看了那女子一眼,倒是长的还不错,要是不乱飞媚眼儿就更好了!“嗯,就她吧。爷今天就听听曲子,你叫她把拿手的唱个我听听。”跟着二人上了楼,走进一间屋子,那老鸨听我说就听曲子,脸上就不大高兴了,右不好说什么,便支吾了两句出去了。那青玉倒也大方,报了琵琶笑问道:“爷想听什么?”
“随便!”我就是想尝尝嫖客是个什么滋味儿。
青玉点点头,调了调弦开口唱道:“十里扬州梦,一朝醒来迟。道不尽满腹辛酸苦,诉不完半世飘零怨。说甚么繁华似锦绣,却不料转眼付东流。空有一腔热血,到头来尽付沟渠,纵有如花美貌,终不免化作云泥……”声音婉转,曲调凄凉,把我那满怀的兴奋劲儿浇了个晶晶亮,透心凉!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放屁!那青玉是爷的人你不知道吗?!啊?什么混帐东西来了,你就敢把她顶过去,嗯?!你十爷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