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他们会不会有事?”
这回这个问题可难住我了,思索了半天才道:“儿臣只知道八哥被封廉亲王了,后面的事记不清楚了。”后边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那会改变历史的。康熙心软,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们手足相残。要是让他知道后面的事,恐怕就真的要天下大乱了。他必定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好了,要是临时变卦不定会闹出什么来呢!
康熙点点头道:“算了,随他们去吧,朕是真的乏了,没力气理会他们了。”然后又看向我道:“你记住了,朕给你这个牌子的事已经jiāo待了衡臣和马齐。如果有什么、有什么意外,你可以凭这个牌子便宜行事。只是,这个权利你只有一次,你要记住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这不是金牌,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我的天!康熙居然想让我用这个牌子……可我要救谁?八爷?九爷?十爷?还是十四阿哥?!可我不能让他把机会改成四次啊,那样的话就等于告诉他:F4要完蛋了!这可怎么办?
“勇宁啊,老四,朕是知道的。他心里装着天下,可就是这个脾气不好。听不进话去,你要时常的劝着他些。说到这个,其实,朕原本是想把你给他的!”
我闻言险些栽倒在地!他老人家这个炸弹的威力不亚于原子弹啊!把我给四爷?!我的额娘啊,要是让四阿哥知道了……
“不过,给了十三也好。难得你们心心相印,他也是朕的儿子啊。唉——他额娘在世的时候就是个温柔乖巧的女子,可惜却没有福气,早早的撇下朕和儿女们去了。朕对十三阿哥也是疼在心里的,只是他……唉!”
“阿玛,勇宁一直不明白,胤祥在这两次风波里究竟做了什么?”
“他……他没和你说吗?”
“没有,他说不愿意我卷进来。”
“嗯,那就是了,不知道也好。就像你对方苞所说,很多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朕只能告诉你,他在四十七年的时候做出了一件让真伤心的事。算了,不提了,朕知道他没有私心,只是糊涂了。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去把琴取来,给朕唱个歌儿吧。以后,朕就是想听也未必听的到了!”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阵酸楚,忍着泪低头道:“是,儿臣这就去。”
“对了,让衡臣进来吧,外头冷,可别冻病了。”
“阿玛,您看是不是让阿哥们也去屋子里避一避?”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冷哼道:“让他们在外头呆着吧,心里太热了,需得败败火!”
“哦……是。”无奈地弯弯腰,我转身出了门。外头的雪越发的大了,天地间白茫茫的,像是在……
“张相,皇上请您进去呢,说是外头冷,怕您冻着。”我笑着对张庭玉说,又转头对翠喜道:“去,把我的琴取来。”翠喜答应着走了。三阿哥迟疑地问道:“勇宁,皇上有没有说我们……”
“三哥,阿玛说让各位兄长在雪地里败败火。”我调皮地一笑。说的那些阿哥都傻了眼,我也不理,转身就进去了。一连给康熙唱了三四首曲子,他才摆手道:“罢了,你去吧。”我看了看他,又瞧瞧旁边的张庭玉,只好忍着泪端端正正地给他磕了三个头,哽咽道:“皇阿玛,儿臣去了!”康熙的手抖了一下,微微张了张眼,哑着嗓子说道:“去吧,去吧,早晚都是要去的!说给他们散了吧。”我点点头咬着唇回身抱起琴,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阿玛!”
“丫头,你是朕的好女儿,有你这个女儿,朕心甚慰!”
“皇阿玛!”
“走吧!”他摆摆手闭上了眼,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捂着嘴一掀帘子就跑了出去。站在台阶上,我眼神空dòng地看着阶下神色各异的众人,一股厌恶和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冷着脸对三阿哥他们道:“阿玛说让你们散了呢。翠喜,我们回去。”言罢将琴jiāo到她手里,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迈步往门口走去。身后,他们想什么我不管了。我心里只想尽快回去,回到我自己的家里去。这里,太闷了!
是夜,爱新觉罗。玄烨,大清的康熙皇帝殡天了!漫天的大雪像是在披麻带孝一般,天在哭,地在哭,人也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