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默了许久,才柔柔道:“不早了,皇上早些睡吧。”
“嗯……睡吧……”片刻后,身后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可是,叶灵霜却睡不着了,一直睁着眼睛许久才疲惫地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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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宫。
“果然被哀家猜中了,皇上对馨妃还真是一直念着不忘,这身子才一好就迫不及待地宠幸了她。好,就让哀家看看,他比自己的父皇能深qíng多少。”太后说得面无表qíng。这近一个月来,大晏帝像是没了节制,一个月中将近一半的时间是歇在了馨妃的长乐宫,后宫有多少女人连他的面都见不上。近日众妃请安之时难免隐晦地提出,只她虽身为太后,与大晏帝的关系却不甚好,她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且馨妃又不是生不出儿子,霸着几天又何妨。
“太后的意思是,由着皇上?”落梅道。心中却不解,什么都不gān,这可不像太后的风格。
太后揉了揉眉心,“左右不过一个女人,哀家可不想为了一个不相gān的外人伤了哀家与皇帝的母子qíng分。选秀的日子不是快到了么,天下温柔娴淑貌美似花的女子多的是,你以为皇帝他一生只会宠着馨妃一个人?就算是喜欢上了,以他那桀骜不羁的xing子,一个女人哪能拴住他。先皇那会儿差点儿将莲妃宠上了天,后来还不是扔到了冷宫,接着又开始宠幸别的女人。”太后不由冷笑一声,慈面善目多了几分yīn沉。忽地,那额头紧皱,慢慢沁出一层冷汗。
“太后,可是老毛病犯了?奴婢给您按揉几下。”落梅慌忙道,几步走过去,双手熟络地在太后额上轻按揉捏,许久,太后的头痛才缓了过来。
太后喘了几口气,将落梅还在揉按的手打开,“莲妃那贱蹄子,每年的这几天都要来折磨哀家,看到哀家过得舒心她心里就不痛快!”太后多年来礼佛养出的xing子也淡薄了几分,只每每提起这莲妃,便口无遮拦起来,落梅心里竟生出几分怜悯。眼前这个女人现在是最尊贵的,可谁又知道她当年的辛酸。
“落梅,你说,莲妃那贱人是不是yīn魂不散,正拉着一个个的妃嫔去陪葬?不然的话,这两年不到的时间内,为何后宫之中接连出了几桩大事,还死了那么多妃嫔。”太后眼中半信半疑,隐隐伴着几许不安。
“太后莫要听那些嘴碎之人所说之话,后宫之中本就勾心斗角,太后和奴婢都是过来人,这死上一两个人本就是正常的事,怎会是鬼魂作怪。太后多年礼佛早已佛光拂照,就算有鬼魂,也害不到太后身上。”说完这话,落梅扶着太后躺在了长榻上,小声询问道:“奴婢等会儿去请太医来看看可好?”
太后摆摆手,“不必了,这么多年的老毛病而已,去尚药房取点儿药熬了喝下就好。”
落梅福身退下,还未至门口,便有一太监小跑着在门口等着,落梅瞅见那太监,快步走了过去,“何事?”怕扰到休息的太后,刻意放低了声音。
那太监是福寿宫负责收集qíng报的下人,如今这个时候来,定是发生了不小的事qíng。太监凑近落梅耳边嘀咕了几句,落梅脸色微沉。
“落梅,发生了何事?”屋内忽然传来太后的问话。
没想到太后居然留意到了这边的qíng况,落梅只好歇了原本瞒住此事的心思,毕竟那事发生的地方有些……落梅心中一叹,原地返了回去,低声回道:“太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死了个尚衣局的小宫女而已。”
太后先前半阖着的眸已经全部睁开,瞧见她眼中的异色,一下拧眉坐了起来,“落梅,跟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的脾xing你最清楚,不要试图在哀家面前瞒过什么,哀家要听,说!”
饶是跟随多年,太后这凌人的气势也惊得落梅几乎是立马跪了下来,忙道:“奴婢知错,不该隐瞒!回太后,的确是尚衣局的一个小宫女落水淹死了,今早上侍卫经过时发现水上浮着东西,捞起来后才发现是个死人,瞧那样子应该是昨晚就落水没了气。后来尚衣局的嬷嬷声称少了个宫女,核对身份后确定那是个叫红衣的宫女,似乎那红衣先前还是德妃的贴身宫女。”
“就这些?”太后盯着她,问道。
落梅顿了顿,然后点头。
“既是如此,又有何需要隐瞒的,不就是少了一个下等宫女而已。”太后淡淡道,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