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他很喜欢妻主的长相,但他也很怕妻主的那张嘴,对她那种喜欢又害怕的感觉,总让他有种想靠近又不敢的矛盾。
现在米长存第一次开口召见他,他反而感到惶恐不安。
他怕,怕她终于忍受不了他的丑陋,终于忍受不了他这个乡下来的男子,要把他赶走。
青禾对这个平时不摆架子,还常常帮着下人做事的少侍君很有好感,虽然不清楚小姐叫他过去要做什么,但是看到小姐当时那种脸色,也知道少侍君被叫过去一定没有好事。
本来,依照一个下人该有的规矩,她是不应该多说什么的,但是看着少侍君忧虑的神色,最后她还是破例多说了一句,“小姐……是进了书房之后才生气的,所以少侍君小心一点。”
她只小心的点了一句,至于少侍君会怎么处理小姐的怒火,这就不是她可以管的事qíng了。
迎chūn感激的看着她,脚下走得更快,就怕米长存等得太久发更大的火。
人到了书房,之间米长存背着身子看着墙上挂的一幅画,冷冷的说着,“青禾,你先下去,然后把书房的门关上,远远站着守门,别让人靠近。”
青禾答应一声,低头出了书房,仔细的关好房门之后,gān脆站到房外十步远的地方,这样可以保证不会有人乱闯过来,也保证她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迎chūn怯怯地站在一边,连呼吸都显得很小心,只敢偷偷的瞄她,不知道她要对他说什么。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米长存转过头来,一脸讥笑。
“妻主,我不明白……我要说什么?”
米长存突然将茶几上的杯子扫到地上,冰冷的眼神瞪着他,像是要看穿他,“不明白?你自己昨天在这书房里做了什么你会不明白?”
迎chūn吓得几乎跪倒地上,但他虽人丑人穷却有点骨气,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瞪着圆溜溜的眼镜直直的望着她。
“妻主,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昨天依照你的吩咐来打扫书房,然后就又去厨房帮忙备膳了,或许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我真的没做什么其它坏事。”
“哼!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米长存见他做错事还一脸无辜的样子火气就更大,直接从架子上将那个装了银票的盒子扔在桌上,“你总该看过这个盒子吧?这样还想不到你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迎chūn上前看看那个盒子,脸上一阵错愕,“这个是……”
米长存一直注意着他的表qíng,见他摆明就是看过的神qíng,嘴里忍不住讽刺道:“怎么了?你应该很熟悉才是啊?东西拿了就忘了吗?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迎chūn急急的想要解释,但是米长存盛怒之下根本就不想听他多说一句话,马上咄咄bī人又追问了下去。
“你怎么了?想说你是不小心的?还是想辩解你根本就没拿这盒子里的东西?”
迎chūn满脸涨得通红,面对她的咄咄bī问,几乎可说是手足无措。
“不是的,我是拿了……”
她一脸“果然如此”的神qíng望着他,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藐视和厌恶,“果然是你!我还以为你只是长得丑,唯一还有点可取的可能就是品xing,谁知道,我不过是用几张银票就将你的贪婪给试出来了。呵!该说这是我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
“什么银票?我没拿!”望着她那明显讽刺不屑的眼神,迎chūn圆圆的脸蛋上写满了被冤枉的受伤。
“没拿?这盒子里放的银票难道还会自己长脚跑了不成?还是你要说是其他人拿的?这书房除了你就没有别人进来过,你想把这件事赖给谁都不可能……”
迎chūn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几个小步跑到那盆青荷旁,然后手一抽,将盆子边的两只纸鹤丢到她身上,“是!我是拿了那盒里的纸,但但是我没看到什么银票啊,我只是看那些纸像是写过了字被扔在一边,以为是你不要的废纸,就拿了两张出来折了这两只纸鹤摆在书房里,你可以打开看看,看我是不是说谎!”
他气愤的解释着,脸涨得通红,胸口快速的起伏,说明了他现在有多么激动。
米长存慢慢将手中折得jīng巧可爱的纸鹤翻回原样,当那上头钱庄盖的大印浮现在她眼前时,她霎时感到莫名的心喜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