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老爷心中也是不平的,可如今自己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身后有爹什么都不怕的年轻小伙了,想想老四老五两家的遭遇,现在自己已然算是好的了,好在当初受宠,爹跟姨娘给的私房钱多,要不然也给落到像老四老五那样,住到乡下去,就连上京过年的路钱怕是都拿不出来的,何况现在自己一家子要仰仗嫡母跟大哥。
“成了,别说了。忍忍吧,等过完了年咱们就回去,虽然院子偏些,但好在也是在京城里,等官职书下来,日子也会好过些,就算再难,明年桃子熟了,也是一笔进项,到时候把城中的房子翻盖了,咱们在搬进去。”
“翻盖?老爷咱们可是没有多少银钱了,您官职的事qíng,运作下来怕是要花费不少的,能不能熬到那时候都是没准的,城中的房子要不…”
“不能卖,卖了咱们离侯府就更远了,不卖,隔着一条街,平日里多走动些,好处比这qiáng多了,至于银钱,省着些吧,何况等我官职下来,也是有俸禄的,养活咱们几口人还是做得到的,至于运作,呵呵,我算是看明白了,再怎么运作也是拿钱不办事的人多,再不济也会是六品官。”
“可是,老爷,李姨娘有了身子,每日鲍鱼燕窝的人参jī汤的,这些钱怕是都不够的…”
刘三老爷皱了皱眉头“都什么时候了,还鲍鱼人参?生个孩子哪里用得上那些?难道平苦百姓家就不生了么?”田玉婉嘴角微微翘起,当初也不知道谁说让好好供着的,要什么给什么,一抹算计随隐而逝。
这厢刘二夫 人是嘴角上扬,高兴异常的“真真的没有想到,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当年瞧三弟妹那指高起航的摸样,可等爹一走,哼哼,自是有人收拾,如今那寒酸的样子,哎…老爷,您说我们要不要帮衬他们一把啊。”
刘二老爷心里也是有些解气的,但倒也没有刘二夫人表现的那么夸张“成了,到此为止吧,也算是扳回一局了,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毕竟亲兄弟,也不好太过的。”
“老爷,我知道您心软,我也不是心思狠毒的,以后也不会找三弟妹麻烦,毕竟是一家人嘛,何况将来咱们也是要搬出去的,老爷您说,亮哥儿穿的那么寒酸,我这做二伯母的给几块料子还是应当的吧。”
“那些虚的就别整了,回头晚上拜年的时候封个厚实点的压岁钱吧。”
刘二夫人有些不舍,这银两是自己出的,至于布料,给小孩子作件成衣用老爷做衣服的边角料就是够了的,但见刘二老爷这么说便也点点头。
“我听老爷的,不过包多少合适?二十两?”
刘二老爷低头思索了一番“大哥大嫂那自是不会少的,给五十两吧。”
“什么?五十两!”刘二夫人显然是有些吃惊和不能接受“老爷,这二十两已经够多的了,恐怕三弟他们给月姐儿,碃姐儿加起来都不够二十两银子的,能有十两就算是不错的,咱们给二十两就已经很多了,五十两…何况大哥大嫂那边也不见得给五十两吧,那可不是小数字,去年母亲给压碎,才一人十两而已。”
“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的,你懂什么,这压岁钱是个理由,这里面是要帮衬他们一把,何况他们就一个亮哥儿,咱们这边两个,大哥那边三个,他们怕是连翻盖房子的银钱都没有,大哥能让他们吃亏么?就算心里再不喜欢,也要面子上好看的,我估摸着最少要给包一百两的,也算是看在都是亲兄弟的面子上。”
见刘二老爷这么说,刘二夫人只好应下,五十两银子都够平苦百姓家生活三四年的了。自己每个月的例钱才二十两。说给他们二十两都是多给了的。
刘二老爷倒是没有猜错,刘大老爷跟刘大夫人商量了一番“那就听夫人的,给一百两吧,再多就没有必要了。”
“是啊,也算是给咱们姐儿积福气了。”
傍晚,
刘大老爷亲自贴好了对联,挂起了红灯,一家子在刘老夫人的带领下烧香拜了神仙,之后刘老夫人端坐,接受刘大老爷等人拜年。刘婉碃这些小辈的,自是跟在刘仁贵身后先后给刘老夫人,刘大老爷,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以及三老爷,三夫人拜年,收压碎钱。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日夕过半了(又名戌时,大概晚上8、9点钟)
一家子坐在饭桌前吃了团圆饭,刘仁亮自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这么丰富的饭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筷了,这时候刘婉月身边的管教妈妈并不在,又是小辈的做了一桌,自是没人管的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脸鄙夷的瞧着刘仁亮,刘仁亮小脸发红,眼眶里面布满了泪水,但是qiáng忍着不让自己的泪珠掉下来,娘亲是专门告诉自己了,今晚上不准哭鼻子,要不然会被奶奶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