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笙大惊,只觉得通体冰凉,冷汗顺着头发一滴滴滚了下来。
来人好功夫,竟然观棋等人都没有发现?刺客?不能够的,自己无名小卒。那,又是为什么而来呢?
“你也不用惊慌,我来是问你一个人。”
“你问吧。”
“韩澈在你这停留了几天?什么时候走的?”
“韩澈?小王爷那个总管么?只停留了一晚,昨天刚走。”
“他说没说去哪里?”
“说是要去昆仑山吧?我哪记得?”
一只手扼住罗笙的脖子,“敢和我说谎?”
罗笙一改恐惧之态,轻笑起来,“你也别来吓唬我,韩澈的去向我自然知道,就凭这点你也不会下死手,更何况这是军营,杀了我你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么?”
脖子上的手收了力道,却仍不挪开,那人也笑。
“好胆量,你又怎知我能凭空而来就不能凭空而去呢?”
“就算你能,看你现在收了劲儿,就知你更不会下手。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告诉你韩澈去哪里,可好?”
那人慢慢靠近,罗笙逐渐能看清来人面目,突然用手捂住双眼道:“我不要看见你的样子,若看了我是必死无疑。你尽管胡乱报个名字给我,往后若小王爷问起来我也有个jiāo代就是了,朋友一场,我知道小王爷很在意他这宝贝总管,你总要给我留个说项。”
那人一顿,随即轻笑出声:“果然端王中意的人有趣的紧。”
伏在罗笙耳边,轻轻的说:“封影宗宗主,蓝一艾。”
第34章
世上好的大夫千千万。医学高度发达的现代,医生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疑难杂症。
但纵观古今,却没见过有哪个大夫能治愈一早上起来的发呆。
观棋抱着手臂很有耐xing的看着罗笙坐起来,发呆;挠挠头发,伸个懒腰,发呆;衣服套了一半,发呆;鞋子穿了一只,又发呆。
突然见罗笙鼻子动了动,眼神机灵起来,“唔?包子么?”拖着有伤的腿刷刷刷的走了出去。
保持不动,低头看看自己圆润整齐的指甲。
果然,又见罗笙红着脸刷刷刷的走了回来。弯下腰摸起忘记穿的另一只鞋子,冲着观棋龇牙一笑。
“站住!”观棋低着头看向比他矮半头的少爷。“脖子,怎么回事?”
摸摸自己的脖子,“一会你叫飞鸟不用伺候,就你一个人,我再跟你细说。”
“恩,先梳洗了再吃。”
“哦。”
满足的塞了三个包子之后,罗笙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观棋依旧是抱着手臂,坐了下来。
“我先问你一件事。”抬手制止了观棋张口,“你们四个里,谁是封影宗的人?”
观棋神色一滞。
“我对你们怎样,你们心里明白。江湖上的事我不想过问,但身边有没有江湖的人,我还是有权利知道的。只要不危害到家里人和我的安全,睁一眼闭一眼还是做的到。”
难得见观棋色变,罗笙gān脆边吸溜着白粥边饶有趣味的看着。
恩恩?想起几句中学时的古文,用在当前再合适不过--只见那观棋脸上顿时开了个染坊,红的妖艳,绿的妩媚,白的苍茫,紫的发黑。想着想着自己却是笑了出来。
终于,像下定决心一样,观棋郑重的看向罗笙。
“等等,”罗笙再次阻止了观棋,“我问你几个问题。”
“封影宗会对我家人不利吗?”
“不会。”
“只是来探听些消息?”
“是。”
“行了,那你别说了,当我没问。”低下头继续喝粥,无视观棋感激的眼神。
“少爷的脖子……”
“一个不相gān的人和我闹着玩时候弄的。”
遣走了观棋,罗笙痛快的呼出一口气。
他娘的,这几天最好别再有什么污七八糟的事来烦我,小爷要好好准备生日宴会,乐上一乐。
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窗外的院子里已是金灿灿的一片。小步跳着又回到chuáng边,从枕头下抽出一叠写满字的纸张。
放开嗓子:“观棋!不语!飞鸟!弓藏!你们给我过来!!”
范近亭匆匆洗了个澡。为着刚到的一批做水槽的石料已经昏天黑地的紧忙了好几天,左渊天天带着骑兵跑出去巡防,碰面的机会甚少,每日不过匆匆jiāo换几句各自的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