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我一会帮你gān。”
左渊巡防回来就匆匆赶来罗笙的小院。
自己的好兄弟不日就将回京,自然万分舍不得。想想一转眼已经和罗笙一起并肩在这南疆奋斗两年多,一时间感慨万千。
说起这异姓的兄弟,左渊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这家伙好象时时都在你身边,却总是让你抓不到他存在的感觉。当你一回头以为能看到他的时候,发现其实他已经走了很远。
就这么想着,一路走进了罗笙的小院,走进了这间熟悉的厅堂。
和罗笙在一起时间长了,很多事也就见怪不怪,这家伙是什么都做的出的。
就像现在,当朝四品大理寺少卿,竟然拿着块抹布跟在小厮后面东擦擦西掸掸,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他抬头,冲自己灿烂的一笑:“大哥回来啦~累不累,吃些点心吗?”
中午就在罗笙这吃,照例是标准的所谓“罗氏工作餐”。双荤双素,一碗汤水,一叠水果。朴素的让人舒服。
夹起一筷蔬菜,左渊微笑着:“这是你那种棚子里种出的东西,回京之后就吃不到了。”
“京城好吃的多着呢,估计我三、五十年是不会想念的哦。”
他呀,就是这样,总是给人一种顽皮的印象。疏不知,正是这顽皮家伙想出一个又一个的古怪主意,成全了大家。
突然替他担心起来,语重心长的说:“三弟,回到京城你就要上任了。京城不比边疆,朝堂之上波涛暗涌。我只怕以你这xing格是要吃亏的。”
罗笙无所谓的一笑:“大哥不用担心我,京城里有我爹照顾着。更不用说还有其他朋友们了。”
听到这,左渊迟疑了很一会才问:“三弟,不是大哥不相信你。只不过,我觉得咱们既然已经是好兄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端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罗笙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我确实和端王有些说不清,你怎么说?”
左渊沉默下来。好半晌才继续道:“可是王爷bī你的?”
罗笙失笑,这左渊当真是对他好的,即便对方是王爷,也事事从包庇自己的方面考虑。
摇摇头。“不是,我自己也很喜欢他。”
左渊一震。
罗笙从荷包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靡靡的烟雾。
“大哥觉得我可是那妖娇妩媚之人?”
“怎会?!三弟是真xingqíng的好男儿才对。”
“那大哥觉得端王呢?”
“自然更不是。”
罗笙深吸一口,“其实我是不喜欢男人的。但我喜欢端王。这样说,大哥明白么?”
左渊闭了闭眼睛,沉重起来。
“大哥。”罗笙握住左渊的手腕,“你可知道君子之jiāo即可淡如水,亦可烈如火。古人为知己宁可断送自己家财功名,甚至生命的又有多少呢?世上之人向来喜欢非议他人长短,原本一分的事偏偏都爱夸张做十分,更有甚者以猜测偷窥他人的隐私为乐。疏不知,有多少qíng感是这一gān俗人不能领会的?”再握紧一些,“弟弟既然决定回应端王的qíng深意重便早已将一切打算的明白。大哥尽可以放心。”
左渊对上罗笙的眼神,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有心疼,有担忧,也有无奈。
伸出已被戎马生涯磨砺的粗糙的手掌覆上罗笙的手,“三弟你可记得,你曾经对为兄说过,即使世人都说你是黑的,也要我相信你是白的。这话为兄一直记在心里。今天能得三弟坦诚相告,我很喜欢。只是担心,你到时怎么应对你的家人,怎么应对他人脸色?”
手背上的手掌粗糙而温暖,罗笙心里一热,反手握住。“大哥放心,我自有方法。”
左渊点了点头,对这兄弟的鬼主意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又忍不住叮咛:“我朝虽然男风颇盛,但三弟千万不可qiáng求一些不可能的东西。”
罗笙失笑:“大哥放心,我又不想做端王的王妃。”
左渊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你这泼皮,说着说着又没正经。”
“这不是不正经的话。”罗笙正色,“兵书上常讲,至敌于暗而吾明为大忌,难道我就傻到要世人皆知我和端王有一腿?我就不会划拉他几枚挡箭牌替我抗着么?我们好是我们的事,别人想知道也得看我喜欢不喜欢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