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见过聿腾?”
“我现在见任何一个聿家的人只会让他们再背上一个妄图笼络大臣的罪名。”
范近亭吃惊的看着罗笙。
这个人就这么冷冷的坐在那,言谈中的犀利完全不是曾经自己熟悉的人。
“二哥,我奉劝你一句,聿家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生死有命。现在任何一个人的cha手只会更激怒皇上。这起案子,为的并不是面上的那么简单。”
“杀jī儆猴?”若是如此,即便联名上书也没希望了。
罗笙摊开手重重一握,“重整朝纲。”
十日后,范近亭正对着水利图纸仔细演算,宫里传来消息,聿将军府被查抄了。
聿启山关押天牢,其他子弟女眷匀收押宗人府(注释1)。
京城总兵陆放,华南总兵赵克敏分别押解相关案犯不日抵京。
手中的图纸散了一地,聿腾……
匆匆赶至宗人府,却被卫兵挡了。
“罗大人吩咐,除他手谕,任何人均不可探视。”
手谕?手谕!抓过轿夫吼着:“快!督察院!”
在罗笙和端王处理公务的院外,范近亭又被观棋拦住。
“范大人,我家少爷此时不便见客。”
范近亭已是急红了眼,上来揪住观棋的领口大声呵斥:“你也来拦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旁边督察院的卫兵知道观棋是罗笙的亲随,看这qíng况早就围了上来,刀枪齐指范近亭的后胸。
“不许喧哗,都放下!”允王自院内走了出来,一众卫兵这才收起家伙退了开去。
“范近亭?”允王扫了他一眼,“跟我来。静一点,他刚睡下。”
宗人府--管理皇室宗族事务的机构。
第50章
范近亭跟在允王身后,只见小院里唯一的一块糙地上,罗笙仰卧在一个人腿上。
急切的上前两步却感到一股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
抬头,竟然是端王。
端王倚树席地而坐,而罗笙,就是躺在他腿上睡着。
震惊当场。
端王拿眼神警告过自己后,低下头去,看着腿上的人的神色变成无限爱惜。
罗笙其实没有睡,他只是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要是可以的话,最好什么也都不听。但是,他还是听见了。
睁开眼,歪头看着站在烈日下的范近亭。
“你还是来了。”
范近亭此时只是后悔,不该来,实在是不该来!因为他在罗笙的眼睛里看的分明,那种压抑,那种痛苦,还有--绝望。
自己到底都想了些什么?认识这家伙这么久了,难道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之前还有过猜疑,可耻啊!平白的被他叫着二哥,却从没想过,他小小年纪被推上钦差重任,担当了多少压力?亲手处理自己的兄弟,这人又会有多痛心?
罗笙站了起来,走到脸色yīn阳不定的范近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放心。弟弟自当尽我所能。”
王肃年面无表qíng的翻着罗笙送来的审卷。
这小子手段到是利落的很,竟然请下密旨调动两地总兵以迅雷之姿擒获买官之人。再翻了翻那些招供的画押供词,小子,你想gān什么?学我么?
微微一笑。虽然一时间还看不透你想什么,但就冲你这霸气,我便助你一次又何妨?提笔沉思片刻,批了七个朱砂红字:罪无赦,株连九族。
宗人府内。聿腾怎么也不肯相信现在的qíng况。
昨日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定是有人嫉妒爹爹,暗地里使绊!
正乱想着,牢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急切的望去,“近亭!”
“近亭,你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顾我。”聿腾一把抱住范近亭就好象溺水之人抓到了一块浮木,一叠连声的说:“近亭你快去帮我找罗笙,今次是他主理,还好是他,你一定替我跟他说项,我爹是冤枉的!叫他还我爹一个清白!”
范近亭任聿腾一个劲儿的说下去,也不言语,只是把带来的提盒摆在这yīn暗狭小的牢房里。
“近亭?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也相信别人的话吗?我爹是冤枉的!”
“别说了,四弟。你爹若是冤枉的,我相信三弟一定会给你们全家一个公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