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了罗笙,假做不经意的挑起话头儿,说他的奏折写的工整漂亮,又建议他试着写写隶书,只说隶书书法圆润又不失xing格。
罗笙自然高兴,于是傻乎乎的被皇帝骗到腿上坐着手把手的教他,被人白吃了一下午豆腐都不知道。
到了赏红叶的季节,罗笙提议四人一起合作一幅岁寒三友来挂在他的卧室,皇帝和两王欣然同意。纸也铺好了,笔也润开了,罗笙点将分配任务:端王画松,允王画竹,皇帝画梅。
“我来负责最重要的工作--盖章。”
刚一入冬,地牢就传来蓝一艾偷袭前去看望他的大臣韩澈,试图越狱失败被赶去的护军当场击毙。
一时间举朝哗然,端王抖出这蓝一艾半年前意图行刺弑君被皇帝dòng悉抓获的往事。
“但吾皇仁慈,念及蓝一艾之才华不忍治罪,一直期望其能翻然悔过重新效力于朝廷……”云云。
罗笙依旧是站在最后排,看着又开始下饺子扑在地上的大臣们,一丝无奈的微笑隐约而显。
高高的坐在上面的他为了治死这个蓝一艾到转了不少弯子,这么一来,韩澈不会因为严惩蓝一艾而辞官,蓝修远更不会记恨。
曾有一日将自己抱在腿上解释他暂时不杀蓝一艾的原因时说:“我培养起一个忠心耿耿独当一面的大臣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一个小蟊贼一下损失两名心腹不是朕的作风。”
因为那一不小心吐口的“朕”还被罗笙掐了一把。
蓝一艾的风波很快平静下去,时间已到了满院萧瑟。
在大理寺撰写奏折时,罗笙忍不住停下笔,把前前后后的事思索一遍。
不是看不出帝王的毒辣,不是想不明两王的专横,不是感不到旁人的指指点点。没人是天生没心没肺,只不过不想自寻烦恼。
皇帝也好,两王也罢,甚至是周围居心不良的人,谁又没有点在成长过程中被环境身份影响出的劣根呢?一味的苛求完美或看的太过明白只会让本来平静的心混乱起来。
再落下笔,只见满纸圆润丰满的隶书字迹。
冬夜的少卿府内,三人并排平躺在大chuáng上。
罗笙躺在中间各握着焕扬和静扬的手,十指轻扣。
帐子顶上挂着个六面镂有花纹的红纱灯笼,映的满帐内靡靡的红光中星星点点的花样金huáng。就着这旖旎的光线,罗笙给两王讲着曾经让自己无限感动的故事。
“于是那个准备踏上西行之路的男人在把标志着他受戒的金箍带上头时,他对菩萨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qíng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老天可以再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人说,我爱你。如果要在这三个字上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静扬默默的握紧罗笙的手,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就这样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一万年。
焕扬转向他,手指抚摩着他的脸颊,“何必奢求那么久?幸福无论长短都是永恒。”
罗笙听了一笑,拉过两人的手放置在胸口,闭上眼,“这一刻就是我的永恒。”
第75章 迷你番外之兄弟qíng深
转年开chūn,云南王叛乱。
言子岳微笑着看着罗笙,几年之间,曾在南疆撒泼耍赖满地打滚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气度雍容的青年大臣。
这个小子不忘兄弟,范近亭在他的暗里帮助下已经调任到翰林院,官拜从四品侍读学士,协理军机处批阅工部奏折。
不知道今天他来了又因为什么呢?
孟天广将军严肃而又眼馋的盯着罗笙递过来的宝剑。
拿在手里把玩片刻一把抽出,寒光四溢。
“好剑。”
罗笙笑眯眯的坐在一边,当然好了,允王的库存能有俗物吗?
“说吧!什么要求?”虽然是个武将,但不代表没脑子。而且见识过罗笙雷霆万钧的处理聿启山一案后,更是一刻不曾小窥过这家伙。
“下官怎会如此市侩?只不过这次云南王之乱怕是还需将军亲自挂帅,前些时候下官无意得此宝剑,想来也不过是收藏把玩,还不如宝剑赠英雄,才不至埋没了这么一个稀世名器。”
孟天广到是沉的住气,斜眼看过去一笑:“少卿漂亮话就少讲几句吧,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为着聿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