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面对“第二次机会”的时候,会真的痛改前非,极力弥补,用几十年的时间去想要fèng合昔日的裂fèng,好比王太后。
但也有些人却并不懂得珍惜,只会一次次的作死,làng费了黑太子的一片好意,好比威廉二世。
“我当年留下他,是因为威廉的坚持,也是因为理查确实没死。但是如今……”理查二世死了,谁也说不清楚他比他的哥哥早去世这么多年,和他小时候的多灾多难有没有关系,但至少王太后是准备一股脑的都算在威廉二世头上的,“他该为此付出代价!”
明明马车还是那个马车,王太后还是那个王太后,伊丽莎白小姐却莫名感觉到了一阵没由来的背脊发凉。
王太后却依旧面容平静,有条不紊,就像是要赶赴一场盛宴,她jīng心打扮,带上“礼物”,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总不能失礼于人前。
马车终于到了伦敦塔,王太后优雅的从黑色的车厢中走出,带着伊丽莎白迈入白塔。这座古老的诺曼底式建筑里,曾囚禁过不少大人物,也曾举办过盛大的宴会,光鲜与腐朽共生,充满了英伦风的黑色讽刺。带着黑色高顶水貂皮帽的侍卫昼夜轮班,尽忠职守的拱卫着这里,外人根本不可能靠近,里面的人也cha翅难飞。
伊丽莎白习惯xing安静的跟在王太后身边,充当着一个聆听者+旁观者的角色。
“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带上你吗?”王太后问。
塔内装饰着最jīng致的骑士盔甲,最华美的羊毛地毯,以及一幅幅都肯定拥有好几个背后故事的历史油画。这就是大英帝国最古老又最高级的监狱,外表奢华,内里……
塔内配有一个盘旋而上的螺旋楼梯,王太后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即将踏上战场的斗士。她踩着鼓点,一手拉着孙女,一手还拿着她那个漂亮的手包。黑色的面纱在幽暗的塔内影响了视线,但她却走的从容不迫,因为通往威廉二世囚室的这条她在多年间走了无数次,早已烂熟于心。
“我不知道。”伊丽莎白最初提出陪伴王太后,确实是为了出宫,但她当时也不敢肯定王太后就一定会带上她,所以当最后真的达成所愿的时候她是充满了惊讶的。
王太后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信步到达了威廉二世所在的楼层。站在铁门之外,王太后这才对伊丽莎白道:“曾经有段时间,我是很很生你的气的,你明白吗?在奥尔的事qíng上你越过了底线,亲爱的。”
“……我很抱歉。”伊丽莎白这不是场面话,而是无时无刻不再后悔,她并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她曾经做错了什么,她的愧疚早已经淹没了她。
大门轰然打开,提前已经被人叫醒绑起来的威廉二世,在见到王太后的那一刻,再一次发出了惨烈的叫声。王太后是故意没让人堵住威廉二世的嘴的,过去那些年的多次经验告诉了她,尖叫能增加她的愉悦度,同时也可以放大恐怖的效果。
王太后继续对伊丽莎白道:“我差点就要放弃你了。”
但也就是“差点”而已,黑太子当年的种种举动,给王太后上了生动的一课,让她勉qiáng多了些耐心去了解她的家人。
好比,玛丽到底是怎么得知诺福克公爵造反的计划的?
是的,玛丽和拉斐尔以为王太后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她才是知道整个伦敦最多秘密的那个人,她住在汉普顿宫的这段日子可不只是真的来当一个慈祥的老祖母的。
造反的诺福克公爵是伊丽莎白小姐的舅姥爷,对方在走不通王储的路线后,只可能支持伊丽莎白小姐上位。换言之,对方一定会让伊丽莎白小姐知道他为她做了什么,用以保证自己的从龙之功。
“玛丽能知道这个计划,你一定出力不小吧。”
伊丽莎白小姐本来想否认的,但在她祖母连声招呼都不打的qíng况下,就从手包里拿出鞭子,狠狠地抽向威廉二世后,她被那痛苦凄厉的喊声吓了一大跳,错过了最佳的装傻时机。最后她只能硬着头皮道:“确实不容易,我不能让玛丽知道是我透露给她的,因为一旦知道我有参与,她肯定就不会相信我的话了。”
威廉二世在背景音里开始咒骂,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流程,他被突然而至的王太后nüè打,他争取在还有力气的时候用尽毕生所学的去咒骂王太后的狠毒以及不顾夫妻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