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迹淡淡道出缘由:
“我要养你,就得欺瞒父兄,让下人把吃食送到寝屋。送两人的饭量会暴露,只能按照我平时的饭量送。而且,我吃得少。”
邵慕白想想觉得有理,于是点头答应:“好,没问题。”
而且,还为了那句不经意的“我要养你”乐得褶子横生。
但,答应下来的后果就是,接下来的几天,不管饿得再抓心挠肝,他都只能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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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巧就巧在,邵某人此刻做了亏心事,正以某种死皮赖脸的理由藏在小魔头房中。故而,当夜响起敲门声时,二人皆是一震。
段无迹心中警惕大增,问:“何人!”
所以说,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大舅子助攻嘎嘎嘎
ps:唔……换了个封面(果然我还是一个离不开沙雕的女人)
第18章 包 养(二)
门外传来亦竹的声音,“回主子,是小人。”
不是段如风,二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段无迹松开紧握在袖子里的拳头,问:“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小人见主子今日的饭菜都用完了,想来胃口不错,就又做了一些点心,给主子当夜宵送来。”
邵慕白感动得快要落泪,这个亦竹,不愧是前世一直跟着段无迹的人,就是贴心!
段无迹本下意识想说不饿,但话及嘴边时停了停,瞟了眼饥肠辘辘的某人,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噢,端进来罢。”
邵慕白感激涕零,在门推开的前一刻飞上房梁,眼睛粘在那只袖珍的食盒上。
亦竹将点心一盘一盘摆上桌,又问:“主子,这些点心吃起来兴许有点干,小人还熬了点子粥,您待要喝么?”
段无迹漫不经心地点头,“嗯,也盛进来罢。”
亦竹撤了食盒,躬身道:“是。”
亦竹最大的优点,便是话少做多。他从不打着关心的由头问东问西,也不会像老妈子一般左右叮嘱,喋喋不休。他觉得段无迹需要什么了,便默默备好,再问其意愿。若没要事禀报,他可以一整天做事不发声。
“你这仆人,当真——”
邵慕白正说得高兴,被某人的眼刀一劈,识相地住了嘴,不甘不愿地举起右手。
这劳什子举手示意,弄得跟书院上课一样!
段无迹气定神闲地喝粥,待这人坚持不懈地高举右手,快要把手举断时,终于开了口:“人还没走远,你想自己暴露么?”
邵慕白见他吱声了,便也意味着同意自己说话,于是压低声音凑到他跟前:
“亦竹的内力没那么好,不用这么谨慎。”
段无迹斜了他一眼,透着三九天的寒,“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你总有一日要死于话多。”
邵慕白企图扳回一城,“我想夸他来着,你不想听我夸他吗?”
段无迹又喝了一口粥,冷冷扔下一句:
“你说话不好听。”
某人当场石化,风一吹,裂开一道口子——得,他家媳妇儿,嫌弃他!
邵慕白待的最后这三天,段无迹的饭量腾然涨了三倍,段如风询问起来,亦竹也只说“一切安好”,并不多嘴说其他的什么。
第三天,邵慕白走的前夕,两人对着一碟绿豆薏仁酥,迟迟没舍得吃下。
邵慕白心里沉沉的,惴惴不安问:“无迹,我明日就走了,你没什么话给我吗?”
段无迹心不在焉地翻看一本武功秘籍,闻言,将书放下,择了一根红叶李画样的书签,夹进内页,合书。
“有。”
邵慕白紧张的心口松了松,“愿闻其详。”
段无迹抬眸,看进邵慕白的眼睛,终于问了那个困扰他多日的问题: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如此关切,为何想方设法要进魔教?”
邵慕白思忖了一下,想试试对方到底是突发而来的好奇,还是打从心里想知晓。于是问:
“这个说来话长,我先长话短说。”
“不行。”
“嗯?”
段无迹一字一句道:“你前前后后,说清楚,讲明白,别偷工减料。”
邵慕白有些惊喜,“你不嫌我话多啦?!”
“总比被你蒙在鼓里好。”
段无迹的眼神锐利,仿佛脱鞘而出的万千刀刃——他的心情如此迫切,容不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