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撞,眼花花;二撞,头昏昏……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能把白刺猪捡回家。
阿尔艾尔拉斜眼打量这只肥猪,差不多半小时之后,彻底断气的白刺猪身上的钢针硬毛终于失去生气,变得服帖倒伏,虽然身形比活着时候瘦了一圈,但是体型仍在,依旧是能跟长兄有一拼的硕大身体,jiāo今天的考卷,是绰绰有余了。
阿尔艾尔拉围着白刺猪转了两圈,边转边点头,然后一揉身,窜上了紫莓树。
傍晚山谷内,潺潺小溪边。岸边一头体型硕大鲜血淋漓猪,水里一只颀长健美水渍粼粼豹。
纪浩然坐在岸边,两腿伸进溪水里,正以手代梳,梳理阿尔艾尔拉漂亮的被毛。
所有猫科动物都热爱顺毛,阿尔艾尔拉舒服的眯起眼,虽然父亲们和哥哥们的眼神从竹林、山dòng、谷口各个方向如刀似箭的she过来,她自巍然不动,时不时的还要打个哆嗦,以显示她现在yù乘风归去飘飘似仙的舒服境界。眼力件这种东西她当然有,只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再那么有眼色似乎也用不上了,不如抓住当下,能多享受一分就是一分。
很显然,纪浩然跟她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虽然全身的毛发已经梳理过了一遍,但他还是无意识的梳起了第二遍,只是两泡泪怎么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滴滴答答的滚下来:“傻妞,你说你不是傻的吗?”
纪浩然碎碎数落,“早上我怎么跟你说的,啊?你就出去溜达一天空爪回来,要真是牙痒痒你就哪吃哪了,你撑的什么qiáng呢?还带回来,这么大个,你说你现在可怎么办,明天……”
视野里整个都花了,纪浩然不得已停了五指钉耙仰脸朝天,把泪水通通眨掉。
自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已经过了十三个四时jiāo替的日子了,也就是十三年,这十三年来,纪浩然一共生了二十六只野shòu宝宝,虽然人shòu殊途,可到底是从自己屁股底下下出来的崽子,眼看着养大一只就放走一只,纪浩然算是理解当年他外公的心qíng了,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到时候就得丢出门一只,不丢都不行,怎么可能还面带微笑着说恭喜欢迎?
阿尔艾尔拉眨了眨眼,蹭上去用鼻头轻轻拱她老妈的胸膛,嘴里发出幼崽撒娇似的的含糊呜呜声。不同于哥哥们毛茸茸的身体,老妈的胸膛gāngān净净平平坦坦,皮肤光滑而紧绷,鼻子蹭上去感觉特别好,只有豆粒似的两颗凸起突出胸肌,阿尔艾尔拉顿了一下,恶向胆边生的撮嘴吮了一下。
山谷里的晚风陡然降了十度。
纪浩然一无所觉,只是稍微挣了一下往后退了几分,“……明天以后就你自己了,乖一点别啥都跃跃yù试,我的阿尔艾尔拉是旋风女王,不是二女郎,你给我记着点!还有你捕猎时候长点心眼,你撑得什么能啊,这么大只猪,皮又后ròu还柴,你很喜欢吃吗?而且还浑身刺,万一扎着了可怎么办?感染会死豹的啊……呸呸呸,我的阿尔长命百岁!所以说,要抓就跟你……跟你金毛妈学,huáng羚貘,长毛牛,又乖又温顺,一只够你吃三天……”
纪浩然絮絮叨叨,他其实也不知道阿尔艾尔拉能听懂多少,听进去多少,可他就是忍不住没完没了的说。这种自言自语的习惯是源自他多年前第一次发现居然能生崽,生的还是野shòu崽子时,为了缓解自己趋于崩溃的理智的解压之法,但是时间久了,却慢慢变成了习惯,能说话,有语言,这是他生为人的特权,待在这个地方,与shòu为伍,相依为命,过着原始不原始,人不人,shòu不shòu的生活,纪浩然怕自己忘了生为人的特权,最终也成为自然进化里,只凭本能过活的一环。
阿尔艾尔拉乖乖的听着,支着大脑袋在纪浩然怀里时不时的拱下肩膀,舔舔脖颈,老妈的味道才是真的好,比森林里ròu质最鲜嫩的噗噗猪的味道还美妙,尤其是脖颈,大动脉血管就在薄薄一层的皮肤下突突的跳动着,用鼻头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就算不能咬一口尝一下,每天嗅到也下饭啊……可惜,以后连这么点享受都再没有了,一想到这个,阿尔艾尔拉就不甘心,仰头恶狠狠的看向山dòng口,遗传自父辈的夜视双眼让她毫无障碍从昏暗中把dòng口处的三只脑袋揪出来,在心里恶狠狠撕咬了一遍。
没有月光的天空,山谷里却熠熠生辉,阿尔艾尔拉用尾巴卷住纪浩然的两条腿,把它们拉出水面,一点点挪到岸上,该走了,一只白刺猪足以证明她已经成年,并且具有高超良好的足以养活自己的本事,所以离开家去独立,这是野shòu的传统也是猛shòu的骄傲,可是真的舍不得这个絮絮叨叨一无是处出门在外连巴掌大的小型食ròu动物也敢蜂拥而来分一杯羹的笨笨的妈。最后舔了遍纪浩然luǒ露在shòu皮服之外的皮肤,没有毛发的身体舔舐梳理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也太容易,阿尔艾尔拉完成的相当迅速又不甘,因为这是父亲们的特权,她已经逾越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