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纪浩然收拾碗筷,lángláng继续钉墙,莱利给他打下手,递个板子或者楔子之类的,三人说说笑笑时,卡拉拄着拐杖笃笃笃的又来了,纪浩然以眼示意莱利不要吱声,三人跟没看见似的该gān嘛gān嘛。
卡拉重重哼了一声,站了半晌转身走了。
纪浩然lángláng莱利彼此看看,该gān嘛继续gān嘛。
忙到晚上,木屋的围墙内层全部搞定,门窗俱全,就是少个天花板,房子里开着硕大的天窗。
lángláng就着夕阳最后一点余光绕房转圈,之后又去看放在一旁那六个巨大的三角形木头房梁上,圣shòu伴侣说三角的房梁明天抬到这四四方方的木笼子顶上去,这房子就完工一半了,可是lángláng想不明白,三角的木头架子又不是平面的板材,怎么能把露天的房顶挡起来?
他把疑问说给纪浩然,纪浩然瞪大眼睛看着他。
“天呐,傻小子,你这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不拐弯啊?”纪浩然捶地大笑。
lángláng黑黝黝的脸立时浮起一层不显眼的红晕,所幸天就要黑了,纪浩然什么也没看到。
莱利也笑,但是没纪浩然那么夸张,只是抿了个嘴,“我猜,纪叔到时候还得在房梁上面钉上一层板子吧,那样就能遮雨挡雪了,不过,纪叔,那样的话,家里的板子可不够了呢,明天咱们进山吗?”
纪浩然好不容易笑够了,摇头说,“明天不进山,我前天合的那块超大的shòu皮,看见没,到时候把它盖上,就行了,等过两天,金鬃他们回来,咱们再去河下游,那边有苇糙,整点回来捆成糙帘子,往shòu皮上一压,再稀得溜的码上几根板条……呃,算了,我说的就是那么个意思,回头lángláng帮我弄,我再一边gān一边告诉你们……”
纪浩然连说带比唾沫星子飞满天,发现lángláng基本属于无动于衷那表qíng的,激qíng大受打击,自己哑火了。
基本上纪浩然也不指望lángláng明白,lángláng和部落里所有的shòu人一样,告诉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xing格在gān活的时候是真省心,他不会偷工减料,也不会偷jian耍滑,别人怎么说,他钉是钉铆是铆的执行,绝不打一星半点的折扣,宁可gān多,绝不做少,但是这样的gān法也有毛病,那就是一点动脑筋的创造xing都没有,用纪浩然上辈子的说法,就是死眉塌呵眼,没眼力件。
不过,纪浩然也知道自己有点太挑了,事实上部落里所有的shòu人都这样,诚实,诚恳到让人崩溃的程度,倒是莱利这种,gān着gān着就举一反三的类型,不仅少见,而且空前。
不过,要不是他的这份空前的举一反三,也不会叫卡拉抓住把柄给他沉水了。
暗夜里想起莱利的声音,打断纪浩然的冥想,“纪叔,你的房子盖完,是不是冬天就不进圣地了?”
纪浩然抬头,lángláng已经回家了,院子里只有他和莱利相对而坐,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地灶里的火还剩点零星,把周围照得通红,纪浩然“嗯”了一声,说,“本来就没打算进去,圣地里有水,水只要不结冰,就能维持恒温,但是那个恒温了不起也就是五度,冻死我还差不多。”
莱利呵呵笑,想说老祭师和少祭师也是无相儿,不也是那么过来的,但是他讨厌那两个家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莱利说,“纪叔……”
“嗯?”
“圣shòu这趟出去,快回来了吧?”
“啊?”纪浩然下意识的去看他家里的存粮,又想起这阵子面食和ròu混着吃,家里的ròu食已经不能当成金鬃他们的出行进度表看了,遂仰头默想了一会,“明后天吧……想妈了吧,小子,你放心,等金鬃回来让他去跟卡拉说,争取把你这事过去,你也是傻,你有那想法,你急什么啊,要么你养在外头,那糙甸子里,或者林子边上啊,实在不行,你也等我回来啊……”
莱利又不吱声了,很乖乖听教训的样子,让纪浩然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唠叨,于是住口,跟小耗子做窝似的在一堆shòu皮里拱来拱去,给自己埋了个窝,又捡出两块扔给莱利,“盖着点,凉。”
被两块shòu皮劈头盖脸的莱利哭笑不得,七手八脚的拽下来扔回去,“纪叔,真的冷了我会变身的啊!”
哦,纪浩然挠挠后脑勺,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