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人,愁人!
临睡前看到金鬃在夜色里闪闪发光的眼睛……纪浩然觉得更加郁闷了。
第二天一大早,纪浩然被地面震动的声音吵醒过来。
“我要做一张chuáng,我再也不睡地铺了,这日子还让不让我过了啊,困死了!!!”纪浩然一边惨叫一边挣扎,好不容易在金鬃白底黑地的三头十二爪之间拔出脑袋,屁股底下的地面还在一颤一颤的。
踩着不知道是谁的爪子扒着不知道谁的脑门,纪浩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扶上窗台,看见院子外的路上,早起shòu人一溜残影的路过冲出部落去。
“我靠,赶集了?!”纪浩然看了一会,发现全都是大步往部落外冲的shòu人,感觉新鲜,感慨说。
这时候金鬃也站了起来,他想伸伸腰顺便再甩甩毛,后腰刚一绷紧腿上就挨了一口,金鬃“嗷”的一声愤怒咆哮,纪浩然扭过头,看见白底像没事人似的用尾巴一下一下的抽打金鬃的后腿——那条腿踩着的地方距地中间的木板距离不到一尺。
呃,阻止的好——纪浩然赞赏的看了一眼白底,扭回谴责的看向金鬃。
金鬃愤怒的又咆哮一声,转身垂头耷拉尾巴的走出房子。
黑地跟从,白底最后,纪浩然笑了一下,在白底出屋前伸手捋了下他的尾巴。
吃完早饭太阳恰好升起来,融化了地面的白霜,也带来晚秋难得的温暖,纪浩然把身上的shòu皮猜了两层,只留下绑腿裹脚和皮毛背心,金鬃和黑地进山捕猎,纪浩然围着自家房子转了一圈,决定骑着白底去找lángláng,他还需要做个小亭子,把自家的厨房遮起来,不能盖出厨房,但起码上面得有个冬天里遮雪的天棚。
lángláng很忙,忙着做纪浩然想出来的那个跷跷板陷筐,这东西最初是在面包山谷问世,但是后来被魁斯看到后,引进回部落被所有人惊为天人,于是魁斯大手一挥,把lángláng做出来的所有陷筐都征用了,在圣金源周围一日以内的短距离内,埋伏的漫山遍野。
这种民器公用的做法最初纪浩然非常有意见,也太霸道了,抓捕的猎物全部归部落,而做出陷筐的lángláng却没有实质好处,不仅没好处,还得加班加点的赶制新陷筐;但是后来纪浩然才知道,魁斯给全部落所有住户人家都排了一张轮指表,每天十班每班两户,每户出一到两个shòu人,轮流上山去查看陷筐里捕获的貘玛,这么一来每一茬“收割”回来的貘玛,二十只分别归两户出丁的shòu人家庭,其余才全部充公,等于是部落里出生产资料,让部落里的shòu人家庭收获一天的“猎物”。
至于lángláng,冬季来临前的储粮问题,就全部由魁斯家接替下来了,泰迪的哥哥们每次进山,都会在猎物之外尽可能多的把山林里无人食用的野果采摘回来,在lángláng家堆满半个院子。
哦,另一半是等着制成陷筐的木头原材料。
纪浩然被白底驮进lángláng家的时候,差点找不到地方下脚。
“哎,纪叔,你怎么来了?”lángláng放下手里正忙活的材料,欣喜的说。因为陷筐在部落里得到重视,lángláng现在说话啊动作啊终于带上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气息。
纪浩然从白底背上跳下来,小心的在木头材料间跳来跳去,费尽力气才走到lángláng身边,“这个……这也太多了点,魁斯这是gān嘛?欺压童工吗?这么老多,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去?”
lángláng身后化出蝎尾,贴地一扫,就把零零散散占地的木头材料叽里咕噜的推到一边,现出一块空地。“也没有很多,纪叔坐……魁斯叔叔是怕不够用,又怕有些木头不够宽,所以都放在这随我挑……纪叔找我有事吗?”
“啊,我……没事……”纪浩然之前想的找lángláng帮忙的念头,在嘴边过了两过终于说不出来了,lángláng的工作这么多,自己再给他找事,这不是欺负孩子么,于是到了嘴边的话,纪浩然硬生生的给改了,“过来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看部落里的人都往外跑,好像挺热闹呢,我跟白底一会也出去溜溜,你呢,不出去溜达一圈?”
“我,我才不去呢,翠玲宁还有十天,那是单身的叔叔哥哥们忙着给伴侣做爱巢,我……还小呢……”lángláng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