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现在就吓一跳,到要生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啊?到时候得这么大呢……”
他俩手比了个捧肚子的姿势,纪浩然瞬间失语了,那不真成了孕妇了吗?
然而仿佛是为了验证那句老话,——没有最坏只有更坏!自从那天开始,纪浩然就发现他的身体完全往一个非常俗套的方向狂奔而去,恶心,想吐,食yù不振,腰膝酸软,腿抽筋……什么样的毛病都出笼。
这些苦不堪言的毛病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开始的,让纪浩然完全来不及做出相应的心里准备,让他有时候甚至恨不得能再回到之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至少那时候他只是身体发虚,发空,找不到身体的存在感!总比现在所有器官全都在叫喧着宣告存在感要qiáng得多。
更糟糕的是,几天之后的夜里,纪浩然发现自己在夜里失禁了。
披着一块shòu皮坐在一旁,看纳尼走来走去的收拾他搞下来的烂摊子,那种窘迫,丢脸,难为qíng的心qíng几乎淹死了他,鼻端始终若有若无的飘dàng着一丝丝腥臊味,更是让纪浩然的脸像被火烧过似的,一直红得透透的。
纳尼把被纪浩然尿过的shòu皮拿到外面院子里去,打算天亮的时候去江里洗过。接着又在地上重新铺了shòu皮,他铺shòu皮之前还非常细心的先把那块shòu皮靠近火堆烤了一会,等温度上来了才铺回原处,这样的体贴让纪浩然更加……无地自容了。
他做这些事qíng的时候一直时不时的看一下纪浩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就是这笑,让纪浩然如坐针毡,恨不得逃出门去。
等到一切忙完,纳尼坐下来,看着跳跃的火光,忽然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
纪浩然懵住了。
纳尼偏着头看他,说,“别担心,总会过去的。”
纪浩然心说我也还知道总会过去的,可是现在不是还没过去吗?
纳尼看着他那副手脚都没地方摆的局促样,只好安慰他说,“真的,我猜你连shòu神,圣shòu的由来都不知道,也一定不知道每一代圣shòu都会生出一个无相儿的事。”
纳尼靠过来,半跪在纪浩然身边,可能是他脸上的表qíng太庄重了,所以当他抚摸纪浩然那因为隆起而微微发亮的肚皮时,纪浩然没再次把他排开,并且,居然没感觉到痒。
“……shòu神为了这片土地付出了他全部能拿出来的东西,甚至是连他后代的那一份都预支出来,然而shòu神的责任就是如此,守护这片土地,不惜一切代价的……他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孕育他的创神,可是……他对不起一个人!”
“你猜到那个人是谁了对?是的,就是他的伴侣。”
“从他们合二为一成为一体的那天起,shòu神和他的伴侣,他们的生命就连接在一起,那是真正意义的同生共死。原本shòu神的生命会很长,当他的伴侣不能承担,他可以把生命分享给他的伴侣,让他们可以继续彼此支持着在世间生活下去。可是现在shòu神把所有的jīng力都奉献给了他守护的土地,一切就变了个样,他反倒要分享他的伴侣那本来就不多的能量!”
“……所有shòu神就想在临死前斩断他与伴侣之间的联系,那样他的伴侣就能继续在世间生活……”
“如果真的相爱,他的伴侣一定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纪浩然把自己cha进话题来。
纳尼看了他一样,“当然!”
“所以?”
“他们做了最后一次爱,将shòu神和他的伴侣所余不多的全部jīng神,生命传递到那个由他们伟大的爱而孕育出的生命中去!”
“那就是圣金源每一代祭师的由来……”
第60章 驯服深白色
一大早房门外矶哩哇啦吵得那个热闹,纪浩然晕头涨脑的被吵醒,看见纳尼正披shòu皮站起来。
“外面怎么了?”纪浩然睡眼惺忪的问。
昨晚半夜卧谈,对于习惯一觉到天明的shòu人也是个不小的考验,纳尼没睡好,摇头皱眉,“不知道,你睡,我去看看。”
推开门一股寒风呼啸着刮了过来,只在上半身披了一块shòu皮的纳尼站在风口làng尖上也没动一下,倒是裹在三四层shòu皮里的纪浩然更往铺盖深处蜷缩起来,并且裹得像个蚕宝宝似的往火坑那移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