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灰背身边听见这段缅怀的小崽子们就特别神往的追着灰背问,“灰背阿爷,那我们也能吃到那种好吃的东西吗?”
“嗯,会的,我觉得那些树应该还在!就是不知道我们到了的时候它们会不会成熟。”老象很从容的满足幼崽们的好奇心,于是小家伙们一脸向往的跑开了,纪浩然觉得他们大概是跟队伍后面没听到灰背传道的娃们炫耀八卦去了。
看着这样一列鼓足gān劲扑奔新生活的shòu人,纪浩然成了整个队伍心qíng最忐忑的那个,因为他简直没法想象,万一他的想法行不通,或者老象去过的地方现在已经发生了什么地质方面的灾害,到时候这千里迢迢跋涉过去的一大族人该怎么办啊。
老灰背长长的象鼻甩起来,发出一声悠长嘹亮的象吼,接着前腿一扬,瞬息间变成一个jīng神矍铄眼的老人家。
五米多六米高将近八米长的巨大象身瞬间变成一个身高八尺的健壮老爷爷,这震撼还是挺大的。
老灰背麻溜利索的翻上身后的猛犸背,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个百岁老人。
纪浩然——哇,这身手!
“圣shòu伴侣,又在想什么呢,你已经叹了今天早上到现在的第一百次气了。”
纪浩然qiáng挤出轻松笑脸,“灰背老叔你可真够幽默的。”
“不是幽默,是事实如此。圣shòu伴侣也不要担心,那里虽然是老象第一次去索卡换盐时发现的地方,但是老象的记忆是从来不会出错的,哪怕我这辈子只去过一次,老象也会一点不差的把大家带到那里!”
象类的记忆有多好,纪浩然自然是知道,人与自然里也说过,所以纪浩然倒是从来没担心过灰背会把人带到沟里去,可他还是担心,就是这担心有点说不出口。噎了一会纪浩然就只能gān巴巴的说,“我知道老叔我没担心。”
可是再说不担心,到了午休的时候纪浩然还是忍不住跟金鬃唠叨了一会,打仗还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呢,凭什么搬家不考虑天灾人祸啊什么的?万一的万一的,备用方案不指望做个BCEFG吧,怎么也得额外的有一套啊。
金鬃白了他一眼,纪浩然就炸毛了,压低嗓门张牙舞爪的喊,“你那什么意思啊,我这叫未雨绸缪你知道不?”
金鬃gān脆趴下把眼睛闭上了,纪浩然还要上去争出个首位,边上纳尼和qiáng一左一右的拉住他,“真的有问题再换呗,是谁说搬到索卡附近就不信索卡会把整个海岸线都收归私有的是谁啊?”
这话是在搬家动员会议上纪浩然自己的说的一二三四之后的慷慨陈词,现在被qiáng又砸回来,纪浩然瞬间就灭火了。
吃完qiáng义务劳动烤出来的ròu,纪浩然抓紧时间睡了个午觉,这么一大队人千里跋涉,沿途的豺láng虎豹啥的基本上有点灵敏气的都跑了,雄xing们一般会趁着这个午休的时间翻出一座山去下个陷阱笼子什么的,到了雌xing啊幼崽还有老年人们午休完了,那边的笼子一般都能逮着点活物东西,这些猎物就成了大家下一顿饭——以前shòu人们逮着老的壮的自然是吃掉,母的小的都是就地放了,现在shòu人们都成了横糙不过的土匪,大的老的照旧吃掉,幼崽啥的gān脆就编个笼子就地装起来——反正他们迁徙的人足够多,不缺挑夫,像貘玛幼崽那种体型的,装小号笼子里连雌xing脖子上都能挂俩。
于是上路半个月,明明出发时是一队流民的队伍,现在已经搞得跟货物运输队似的——那些出发时因为担心半路跑掉而脖上多套两个藤绳的貘羚,统统成了驮羚——食物积压。
这样又前进了几天,他们来到了一条大河边。水势浩大,浊làng翻滚。
因为纪浩然不大不小也是圣shòu的直接代言人,这些天不是有事要处理的话,他一直是骑着金鬃在队伍最前端和领路人灰背一起并驾的,所以他们是第一批到达河边的那群。这条河一看就是比圣金源的护城河宽的多,但跟进出往生窟的最后一道屏障比起来还差得远呢,纪浩然第一反应就没怎么在乎,可是随即的他就想起来了,“驮羚”和“驮羚”背上的笼子,已经杀死的貘玛,这些可都不禁泡,更别说从圣金源出来的那些雌xing,这个chūn天跟纪浩然学得可没少囤积gān菜。
这边厢纪浩然急的团团转,泅水不成要不改造两条独木舟出来?他正瞅着岸边哪棵树直径够掏出个独木舟来,后面接二连三的有shòu人赶到了水边。被阻了行程的shòu人虽然扎堆,但是很自然就分出了层次,幼崽雌xing都往聚集地的中间挤,壮年雄xing们散布在外面,和每次午晚休扎营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