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让这样的他冒冒失失的闯进乾清宫。“九弟!”他伸手抓住了胤禟的袖子,“怀暮她没有事,刚刚已经回雍亲王府了。”
胤禟停了脚步,转过头来,“真的?”
他苦笑,“八哥何曾骗过你。”
“那就好。”紧绷的身型一下子松散了下来,面前的胤禟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的邪魅形象,仿佛刚才那个冲动而莽撞的人不是他,沉吟了一会儿,秀美的眉头微蹙,“不行,我还是要亲自去看看她才放心。”
“九弟!”他伸手拦住胤禟,颇有些无奈,“难道你想让皇阿玛知道你过乾清宫而不入?先进去请了安再去见她也不迟。”
胤禟反应过来,低低地“啊”了一声,看向他,“八哥说的是,是弟弟莽撞了。”
今日御座上的康熙似乎心qíng很好,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朱笔,和他们说了会话,嘴角呤着笑意,眼神慈爱而平和。
出了乾清宫,胤禟似乎完全恢复了正常,笑着看他,“八哥,弟弟顺便去额娘那里请安。”
他点点头,“正好,我也要去额娘宫里。”
良妃住的储秀宫和宜妃的延禧宫刚好颁布在一西一东。出了乾清宫,二人便分道而行。
良妃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对一切都无qíng无绪的态度,连自己儿子的到来也无法让她动容。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胤禩并不会觉得怎样尴尬,若是平日,还能笑着陪自己的额娘说上会儿话。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不安的感觉一直笼在心头,挥散不去。好几次连良妃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见。这样的不安,就连一向漠视一切的良妃也觉了出来。“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先去吧!”
胤禩从储秀宫告退出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眼鲜艳的蓝着的天空,心理越发不安起来。莫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qíng?突然想起来这几日郭络罗嫣然一反常态的安静,他只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小安子,快点!”长鞭轻扬,在空中甩出一道脆响,落到马身上,马车骤然加速。碌碌的车轮碾过路面,扬起一阵灰尘。
行人忙不迭地躲闪,还是有人被扬了一身灰,恼怒地大吃大喝,“他姐姐的,赶着投胎呢这是?”身边忙有人捂住他的嘴,“不要命了你?谁都敢骂!看清没,这可是阿哥的车!”
踏入府中,一切都如平常。胤禩不觉松了口气,暗暗责怪自己无风起làng。
弘煜还睡着吗?一回府就习惯xing地提步往弘煜居住的屋子走去,那个小小的jīng致的男孩,是导致他苏怀暮决裂的导火索,现在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路过一个院落门口,门口两个侍卫忙不迭地跟他请安。他微微点头,脚步未停地走了过去。蓦地,他止住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安子差点没刹住脚,撞到他身上。他疑惑地看向紧闭的院门,还有一边一个守卫在门口的侍卫。这样偏僻的院落,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为什么会特地调了侍卫守在门口?
他反身回到门口站定,冷声发问,“是谁让你们守在这里的?”
“是……是福晋。”侍卫回话的声音有些迟疑。
胤禩心里的疑惑更重,“把门打开!”
“这……”守在两边的侍卫迟疑地对视了一眼,“回贝勒爷,福晋吩咐,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开门。”
“大胆!”立在胤禩身后的小安子訾上前一步喝道,“贝勒爷的话你们敢不听!谁给你们的胆子!”
“小安子。”胤禩一抬手,示意他退下。淡淡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侍卫,语气平静而温和,甚至还带了丝笑意,“看来,我许久不管府上的事,以至府里的奴才都不认得到底谁是正经主子了。”
那样淡淡的一眼,其中的冷寒却让两个侍卫仿若身处严冬,不由自主打了冷颤,他们忙不迭地跪地求饶。
“起来吧!”胤禩仍是淡淡的语气,“开门!“
一个侍卫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摸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紧锁的大门。视线所及之年,并无任何不妥。然而迈进院中的胤禩却嗅到了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腥甜的味道,这味道极淡,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是……血的味道?
远远的听到一声闷响,钝钝的,像是ròu体撞击到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