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兴味的笑,看来那女子不仅歌声曼妙,舞姿也十分了得,一口饮下杯中之酒,他的眼神随着那脸上飞扬的薄纱而动,心里不禁好奇那薄纱之下究竟会是怎样地芙蓉如面柳如眉。
台上的美人还在舞着,一个旋身,披在肩头的薄纱便脱臂而去,轻飘飘地飞起,落入台下,引起一群人的哄抢。轻纱去后,台上的美人只余红绫抹胸,艳红纱裙,露出香肩雪胸,纤腰娉婷。眼波轻送,藕色的手臂轻勾,指间若牵着丝线,一挥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缚住,全身都若无骨一般的柔软灵活,每一寸肌肤都在舞动,细腰如水蛇似的旋转扭动,一双修长圆润的玉腿在红色的纱裙里时伸时屈,若隐若现……
只见台下的男人脖子伸的长长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下即将滑落到嘴边的口水。坐着的人两拳紧握,站着的人双腿微抖,一个个都睁大双眼,紧盯着看着台上舞动的人儿,视线随着的举手抬足而转动,贪婪的目光恨不得将她身上的抹胸红裙扒的gāngān净净。大堂内流动着炙热的,压抑的,浓烈的yù望的气息,这种气息将大堂内的空气烤的火热,有人解开了衣襟,有人用袖子擦着额上,脸上流下的汗。
“水之湄果然是妖媚天生啊!光看这身段,就勾的人yù罢不能啊!”包间内,一个富商直勾勾地盯着台下的舞者,喃喃自语。
南宫遥黑玉般的双眸此刻却染上了冰霜,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下,该死的,谁允许她穿的这么少。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多少男子的觊觎?还是……冰冷的视线扫过台下yù火焚身丑态百出的众人……她是故意的?这个该死的小妖jīng!
他面色不善地推开怀中的女子,猛然起身,大步走出房门。余下房间内众人面面相觑,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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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人头攒动,珂玥从来没有么恨自己身量矮小,只拼命地踮起脚尖往前探头伸脖地张望。出场了没,出场了没……真是期待啊!
灯光蓦然暗下来,珂玥睁大双眼,看到一个黑影从台后轻轻走了出来,伏在舞台中央。好期待,好紧张……珂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她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靠近。蓦然,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掐上了她的后颈,她刚要惊叫,一只手眼疾手快地伸出,捂住了她的嘴。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啊!她刚刚捂水之湄的嘴,如今就有人来捂她。呜呜地挣扎着。
“别叫!”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低哑磁xing的嗓音……为毛就那么熟悉涅……
哐啷啷,五雷轰顶!她心里一凉,停止了挣扎,任由这只手将她拖到大堂中僻静的一角。红漆柱子后面,胤禟环抱着双臂,挑眉看着面前妇扮男装逛青楼的珂玥——他的嫡福晋。此刻的珂玥全身贴在柱子上,垂眉敛目,低头研究着自己鞋子上的花样。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胤禟唇角勾了勾,声音格外和蔼可亲。
珂玥低头作鸵鸟状,一声不吭,回以沉默。
“真的没有?”声音更加和蔼,若是旁人闻之,定然会感觉到有如chūn风拂面。珂玥却如置寒冬腊月,呼呼地北风夹杂着雪花寒到了骨fèng。
多年的夫妻让她知道,此刻再逃避也是没有用的。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眼睛东瞄西瞄就是不敢直视胤禟,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啊……胤禟,真巧。你也来找乐子?”
“找、乐、子?”胤禟水波不兴地将三个字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似在细细品味这个字的深层含义,只有珂玥知道叫咬牙切齿。胤禟眼中小火苗子一闪,“我来谈生意,然后看见我的福晋在这里找乐子!”
声音有如从幽冥地狱传来,寒意瘆人,让珂玥的小身躯禁不住一抖。
胤禟一把拎起珂玥的后领子,一路将她提出了雨霖楼,塞进了马车。等候在车边的马车夫见胤禟出来,立刻见礼,“爷,现在回府吗?”
“我还有事没处理完。你先送福晋回去。”有个词叫做秋后算账,现下还是得回去接着谈生意。
马车夫才认出来刚才被一把掀入车中的人居然是福晋,忙不迭地行礼。
“快走吧!”胤禟扶了扶额角,觉得头隐隐作痛。
“慢着!”珂玥从马车中昏头涨脑地爬起来,探出头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