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泰尴尬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眉毛一竖,声音抬高了八度,对着房门吼道,“苏布图,别给你脸不要脸!这里不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立刻给老子滚出来!”
里面苏布图慢悠悠道,“乌团长,您还是省着嗓子吧!有在这吼的力气不如派个人把公主叫来,我们早点谈完了也好早点了事。”
乌兰泰的面皮登时红胀起来,他还要说些什么,被我一挥手止住了。我抱着双臂,眼睛半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启朱唇,朗声道,“本公主在这里,苏布图,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里面沉默了许久,想是没有料到我早已到场。半晌,苏布图在屋内扬声道,“公主,我们几个人并不是想与你为难。只是我们兄弟几人自从在骁骑营便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如今让我们分开,实在是不舍得。还望公主能网开一面。”
眉梢轻轻一挑,我好笑地问道,“苏布图,你是在与我讨价还价吗?讨价还价要有本钱,你凭的是什么?是这扇薄薄的门板吗?”
“属下不敢。”
“苏布图,本公主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我数三个数,你自己打开门出来。不然等我命人撞开门,你的下场会是怎样,我就不敢确定了。”
“一。”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紧闭的门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然而里面半丝声响也无。
“二。”一扬手,乌兰泰会意,低声安排了几个士兵,准备撞门。
“三……”尾音还未结束,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个士兵陆续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面皮白净的青年,瘦高的身材,眼睛细长。
乌兰泰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怒声喝斥,“反了你了!”
苏布图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乌兰泰,面色平静,眼神高傲而不屑。我心里已然有数,乌兰泰的家族门第不高,如今坐到这个位置,怕是有许多亲贵子弟心中不服。
此时,另外几个房间的人也陆续开了门,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候的发落。“苏布图带头违反军纪,杖责三十,禁闭一天。其余人每人杖责二十。”我淡淡地开口,“所有人先换寝室。换完寝室就去领罚吧!”留下乌兰泰处理剩下的事,我面无表qíng地看了一眼苏布图,转身离开。
“怀暮,这样的处置会不会轻了些?”
我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胤祯,他的眉心紧皱,一脸的担忧,“这么轻的处罚,我怕他们会以为你是个好糊弄的主子,以后变本加厉。”
我双眼半眯,轻轻一笑,“这样正好。我还怕他们不变本加厉呢!”
胤祯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所谓法不责众。一个寝室十个人,刚才共有十七个寝室参与其中。统共一百七十人。让我如何严惩?何况他们这次犯得又不是什么大错。若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勾起唇角轻轻一笑,对胤祯道,“放心吧!机会很快就到了!”
经此一事,那些人以为我不过是个没魄力,没见识的女人,凭借一副好容貌得到了康熙的赏识。翻不起什么大làng来。那些亲贵子弟放下心来,更加猖狂。连训练也不好好做,动不动迟到早退。对此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qíng。只是加紧训练那些外地驻军。近日我发现了几个好苗子,对于枪械有着天生的敏感,枪法出众。我打算将他们单独提出来,组成一个狙击班。至于狙击枪,我已经画好了图纸,命血滴子暗卫送往火器制造所加紧赶制。
五月初六晚,一辆马车悄悄从侧门驶入了西山大营。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我放下手中的图稿,看向来人。
一个士兵向我和胤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公主,贝勒爷,马车已经进了军营。”
我点点头,“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那个士兵出门,胤祯疑惑的目光投向我,“马车?从营外来人了?什么人?”
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从八大胡同来的马车,你说里面会是什么人?”
胤祯的眉头缓缓拧紧,“是……jì女?”
我点点头。
胤祯面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来,“他们竟然敢在军营里招jì?西山大营属于机密之地,非经允许不得擅自出入,更不得将营址告诉外人。他们居然罔顾军纪,公然在营里招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