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应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长臂一伸,我被他揽入怀中,抬头看见他勾起的唇角,“带你去看个东西。”
一路上被他紧紧揽在怀里,路上偶尔遇见三三两两的姬妾,一边含羞带怯袅袅婷婷向他请安,一边用期待的目光偷偷看他,妩媚的眼风无一不在扫到被搂在他怀里的我后变得恶毒冰冷。一路上我快被他姬妾的眼光生吞活剥了,我仿佛听到了她们在背后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胤禟,在搞什么鬼。
胤禟却误认为我冷,搂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直到走进疏雨轩,迈进屋里,他才松开搂住我的手臂。从寒冷的屋外一进入温暖的屋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埋怨地瞪了胤禟一眼,肯定是他的那些个姬妾在背后咒我。
转头朝屋里一看,珂玥正和大大小小的丫鬟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在研究,我眼前一亮,三角架钢琴!
念巧过来给我解下披风,珂玥转头看见我,咋呼着,“怀暮,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三角架钢琴?看着是跟教堂里的那架不一样。”
我走上前,抚摸着黑色的琴身。上次画好了图纸,找来工匠一问,却得知价格斐然。当时正在考虑开分店的问题,资金有限,想着还是日后分店开起来,资金充足了再做一架吧!于是就把图纸放到了一边。这样看来,是胤禟悄悄拿走了图纸,给我订做了一架。我心中一动,感激的目光投向了胤禟。这个看起来放dàng不羁,实际上心细如尘的男人啊!
意琴在一边笑道,“这下可好了。在府里也能常常听见那仙乐了。”
珂玥听了这话,忙忙地过来拉我,把我按在了琴凳上,“来来!快弹一个来听听。就弹你前几日在教堂里弹的那个水边的阿什么娜,那个最是好听了。”
我只管缩了手坐在那里,笑道,“如今我倒成了个专门弹琴的了。以前你们白听了也就罢了,如今没点好处我是不肯弹得。”
珂玥上来作势要扭我的脸,“好你个小蹄子,竟然拿起乔来了。”
我笑着躲了过去,眼睛瞧向坐在一旁的胤禟,“要是单是你们,自然是请不动我的。只是今日占了你们九爷的光,也让你们听一回。”
胤禟带着笑意的目光投了过来,唇角弯弯。
我轻轻掀开琴盖,纤细白皙的手指蝴蝶一般轻轻栖落在黑白键盘之间,对着胤禟回眸妩媚一笑,“这曲《水边的阿狄丽娜》,献给我们英俊的九爷。”
行云流水般的音符从轻灵舞动的手指间流淌而出,众人深深沉醉在美妙的乐声之中,仿佛看到了洗纱少女唇边柔美的微笑,听到了河水汩汩流淌的声音。
胤禟是第一次听我弹钢琴,一曲结束良久,他仍端着茶杯回不过神来,眼神有些怔忪,不知想到了什么。
手指下美好的触感让我爱不释手,纯木的琴键表面镶有一层洁白的象牙,就算是前世,我也没有接触过这么好的钢琴。
我朝众人轻巧一笑,“今日你们有耳福了!”
再落键,指尖隐含力度,开始的四个音符,刚劲沉重,仿佛命运叩门的声音,狠狠敲进人心里,把众人从刚才旖旎的风光中敲醒。
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jiāo响曲》,又被称作《命运jiāo响曲》。艺术来源于生活。坎坷的人生,悲惨的命运,顽qiáng的抗争,百折不挠的艺术追求,使贝多芬在耳聋6年后的1808年38岁时完成了这首憾人心魄的绝世之作,用音乐语言记录了自己的苦难人生和为把握自己命运而进行的苦苦抗争。
《命运jiāo响曲》所表现的如火如荼的斗争热qíng,具有qiáng大的感染力。
西班牙女低音歌唱家马丽勃兰第一次听《命运jiāo响曲》时,吓得心惊ròu跳,不得不退席而去。
拿破仑一个旧日的卫兵,听了第四乐章开头的主题,禁不住跳起来喊道:“这就是皇上!”
柏辽兹把《命运jiāo响曲》中惊心动魄的斗争场景,看作是“奥赛罗听信埃古的谗言,误认黛丝德蒙娜与人私通时的可怕的bào怒。”
舒曼认为:“尽管你时常听到这部jiāo响曲,但它对你总是有一股不变的威力——正象自然界的现象虽然时时发生,却总教人感到惊恐一样。”
1830年五、六月间,门德尔松在魏玛逗留了两星期,和歌德作最后一次会晤,在钢琴上为他演奏了古今著名的作品。歌德听了《命运jiāo响曲》的第一乐章后大为激动,他说:“这是壮丽宏伟、 惊心动魄的,简直要把房子震坍了。如果许多人一起演奏,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