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微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滟的嘴唇被酒水润湿,在灯火下闪耀着诱人的光。“你喜欢就好。我也不懂这些,不过是叫工匠照着图纸做出来。要是哪里不合适,你告诉我,我再叫匠人去改。”
我摇头,“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不用再改。胤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报答不起。”
深邃的凤眸亮亮地看过来,他唇角轻勾,“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让你报答。”
灯光下他俊美的容颜让我有瞬间的恍惚,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念巧手持一个食盒走了过来。我因笑道,“你有口福了。”看来是食为天又按着我的食谱研制成了新菜式。打开食盒,惊喜地发现是一张奶酪披萨。 “看来新做的烤炉成功了。”
好久没吃到披萨了啊!伸手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胤禟也夹了一块,咬了一口细细品尝,“没想到奶酪还有这样的做法。不知道这饼叫什么名字?”
我笑着解释道,“这叫披萨。是深受意大利人喜爱的一种食品。不过据说这披萨是从我们中国传过去的。”
“哦?”胤禟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当年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在中国旅行时最喜欢吃一种北方流行的葱油馅饼。回到意大利后他一直想能够再次品尝,但却不会烤制。一天,他同朋友们在家中聚会,其中一位是来自那不勒斯的厨师,马可?波罗灵机一动,就把那位厨师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描绘起中国北方的香葱馅饼来。那位厨师也兴致勃勃地按马可?波罗所描绘的方法制作起来。但忙了半天,仍无法将馅料放入面团中。此时已快下午两点,大家已饥肠辘辘。于是马可?波罗提议就将馅料放在面饼上吃。大家吃后,都叫好。这位厨师回到那不勒斯后又做了几次,并配上了那不勒斯的rǔ酪和作料,不料大受食客们的欢迎,从此“比萨”就流传开了。”
“想不到这所谓的披萨既然是这么来的。”胤禟听我解释完,忍不住低声笑起来,“那洋人也真够笨的,连个馅饼都做不成。”
吃完饭,我送胤禟到门口,挑开帘子一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雪花来,地上白白的已经积了一层雪。“你等等,我叫丫鬟给你找斗笠来。”
“不用。哪有那么娇贵,不过一会儿的路。”胤禟笑着走了出去。转身见我还在门口,“门口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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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尚未梳洗就跑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外面清冽的空气涌了进来,我登时打了个激灵灵的寒颤。探头向外望去,白皑皑的雪将世界装扮地银装素裹,世界只有一种纯净的颜色,让人心qíng也好了起来。
念巧听到了我起来的声音,领着一队捧着梳洗器皿的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见我只穿着小袄站在窗前,忙上前伺候我穿衣,“小姐,你怎么穿这么少站在这儿?仔细冻病了,有人心疼。”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笑着看她一脸紧张,“嗳,对了,你吩咐下去,叫小丫鬟们不用着急扫雪。”
胤禩等人走进疏雨轩时,惊讶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像其他院里一样把雪打扫gān净,只在中间扫出一条日常行走的小路,有一个胖墩墩的雪人笑眯眯地蹲在路边,圆圆大大的脑袋,歪戴着个瓜皮小帽,黑煤块做的眼睛,红辣椒做的长长地鼻子,嘴咧的大大的,两根破笤帚做了两只手。
正瞧得有趣,却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空灵优美的歌声,“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竟是我孤单的思念
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充满温暖的从前
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
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
雪花像绽放的礼花
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纵qíng在一霎那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chuī乱我的发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
让往事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
为何我的泪会不停地流下
滑过你曾经亲吻的脸颊
所有的对错在顷刻崩塌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