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吻印在我额头,脸上,嘴唇,“怀暮,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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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chūn三月
糙长莺飞,万物复苏,嫩嫩的糙芽从地里探出头来,绿绿地在chūn风中招摇着,几株玉兰婷婷玉立,开出了洁白的骨朵,一切都透露出勃勃的生机来。丫鬟们都换上了统一的绿色chūn装,看起来青chūn活泼,身姿轻巧。
再低头看看我自己,依旧是冬天的棉袄,风衣,被裹成了个球状,诺诺移不开步。可耻的是暖烘烘的大太阳底下,还被塞了个手炉在怀里。
这个热呀……头上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挪呀挪,挪回了屋里。眼睛一扫,看见了盆架上的清水。哎,去洗个脸吧!
手还没碰到水盆的边,茹雪一惊一乍地跑了过来,将水盆端了起来,不让我碰到,“贝勒爷说了,不让您碰凉水。”
换了一盆热的过来,沾湿了手巾,给我擦了擦脸。
热烘烘的毛巾擦在脸上,更热了,……还不如不擦。
“贝勒爷说了,您不能拿重物。”我诧异地望向身后,露雪一脸正义的样子站在那里。
我诧异地看着怀中之物。牡丹形状的一个水晶深盘,里面放着红扑扑的苹果四五个,热的口gān舌燥,想吃个水果解解渴来着。
抖抖唇,终于没说什么,将水果盘放到了桌上,露雪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消了皮,切成小块,放在水晶的小盘子里递了上来,“贝勒爷说了,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贝勒爷说了,不能乱跑。”
“贝勒爷说了,不能吃辛辣油腻之物。”
“贝勒爷说了,不让您碰园子里的花糙,怕万一有什么不知道的药xing犯了冲。”
“贝勒爷说了……”
“孙妈……”看见门外走过的身影,我连忙出声唤住,出口的声音有如呻吟,“孙妈,你还是把你家这两个小祖宗弄走吧!我实在消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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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回来的时候只见我懒懒地歪在榻上,厚衣服也扯了扔在一边,茹雪露雪在一边缩着脖子,似乎是想上来说我几句又不敢。
挥手屏退了两个小丫鬟,胤禩上来将我整个的锁在怀里,在耳边低声笑道,“怎么使其xing子来了?”
我不满的乜他一眼,“如今这两个丫鬟眼里没有我,只有你了。正日里挂在嘴边的就是那么一句,‘贝勒爷说了……’。不准gān这,不准gān那。我又不是只剩半口气的将死之人,gān什么这么小心。”
“什么将死之人,不许胡说。”
“那你也别这样小心过头了,我自己会注意的。”
他迟疑了半晌,经不住我恳切的目光,也只好同意。
轻笑一声,头贴到了我小腹上,“我来听听,今天儿子想阿玛了没有。”
“说什么呢!”看着他聚jīng会神趴在我腹部聆听的样子,我抿嘴笑着,“现在才三个半月,你怎么可能听见什么。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不是女儿?”
“当然能听见。而且肯定就是儿子。”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这个温玉般的人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你不喜欢女孩?”
“喜欢。”他起身吻了吻我的唇,“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关灯,拉帘!
孕事(二)
院中的桃花林盛开了,一大片粉红色的灿烂让人目眩神迷。
小丫鬟们穿梭在桃花林中,采摘桃花瓣。
桃花可以入药,可以酿酒,可以食用,也可以研磨成粉,涂在脸上,白肤美容。
桃花林下,一盘棋局。我与胤禩相对而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胤禩微笑地拂去落在我肩上的桃花瓣,“怀暮,你美得就像这桃花林里的仙子。”略一思索,沉吟道,“其实仙子二字还不足以形容你的姿态。”
“哦?那该怎么形容?”我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
他目光如水,柔柔的看了我半天,叹口气说,“没有语言可以形容。”
谁不喜爱心上人的赞美,心中的期待落空,我有些不高兴,撅嘴道,“为什么?”
“当初李太白见到杨贵妃,作诗赞美,‘云想衣裳花想容,chūn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可若他见了你,也必定词穷。再伟大的诗人也形容不出你的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