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安宁忍不住在喉咙里低骂了一声。为什么要去想沙星上的训练?他能记得在他们经历了“虫族围攻”的训练之后,雷克斯那副毫无愧疚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模样;能记得他穿着作训服时仍旧不能掩盖的肌ròu线条;还有——梅林来探营的时候雷克斯落在他嘴唇上的那个吻。于是——他更硬了。
安宁企图用最轻的动作坐起来,但是当他悄悄走向驾驶舱门的时候,雷克斯闭着眼忽然问:“怎么了?”
安宁绷紧了身体,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厕所。”
雷克斯笑了一声,挪了挪身体:“别掉进去啊。”
安宁虽然怀着一肚子鬼胎,也忍不住笑了一声:“滚蛋!”飞船上的厕所小得可怜,别说掉进去,就是想钻进去都难。安宁逃也似地钻进厕所反锁上门,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让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裤子握住了自己。
自慰这种事安宁并不是没做过。虽然家庭富庶,但父亲和兄长都教育过他生活不能太过随便,他们说谨慎并且尊重地对待每个女孩更能让你体会到爱qíng与婚姻的可贵,所以安宁直到十八岁被投入监狱,都没有真正拥有过一个女孩。不过学校里的男孩子们经常在夜里打手枪,安宁当然也在其中。再后来,就是跟拉文了。
安宁还记得跟拉文在一起时的qíng形,很清楚,因为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让那个人进入他的身体,填满他的内心。可是——拉文确实曾经填满过他的内心,但他更狠狠地在他心上cha了一刀。这一刀cha得太狠,以至于安宁曾经以为自己的心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现在,安宁觉得自己的心又在了。跟拉文在一起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害怕一个人的孤独和无助,而这一次——yù望来得如此凶猛。事实上在重生之后,安宁几乎没有过这方面的需要。前世的被骗,死囚监狱里令人作呕的qíngyù,都让他对于同xing之间的jiāo欢本能地反感甚至厌恶。他甚至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发泄的yù望了。
狭窄的厕所里弥漫着yín靡的气味。安宁在解脱后的愉悦和疲惫中几乎有点站不稳。靠着墙站了一会,他才慢慢走回驾驶室。雷克斯似乎已经睡着了,安宁小心地爬上椅子躺好,慢慢地也睡着了。
飞船到达虫星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六小时之后。安宁在发泄之后饱睡了一觉,醒过来只觉得神清气慡。雷克斯正在把航空食品加热,看见他睁开眼就笑了起来:“挺能睡啊。快起来吃饭,马上就要着陆了。”
安宁愣了一会才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到了?”
“对。克里特要塞夺回来之后在这里也加了岗哨,所以要等到天黑才能着陆。”雷克斯把一份食物推到安宁面前,“赶紧吃,再有半小时我们就可以下船了。”
天黑得比雷克斯说的还要快一点。飞船无声地着陆在虫星背面。这次换安宁轻车熟路了,两人驾驶着机甲从飞船里出来,很快就找到了当初那个秘密的巢xué入口。因为已经确定里面所有的虫卵都被销毁了,所以巢xué入口没有人看守。至于底下那废弃的矿山,就更没人注意了。
收起机甲,安宁领头走进长长的通道,脚下的泥土里还有残余的虫族肢体碎片,让他又回忆起那场惨烈的战斗,想起林恩躺在他怀里死去,不由得眼眶有些微的湿润。通道狭窄,但是雷克斯从身后伸过手来拥抱了他一下:“我承认,至少在这里,他们是英雄。”
安宁觉得喉头猛然哽咽了。这一刻,他甚至有种无法形容的解脱感。用力把眼泪咽下去,他加快了脚步。废弃的矿山山dòng出现在眼前,四壁的丝茧都已经被运走,只有偶尔几个地方还有点残余,但也已经被土染成了灰huáng色。
安宁在一个地方站了一下:“林恩就是死在这里的。当时,应该是他替我挡了一下,好让我能更靠近雌虫去杀死它。我带他上了战场,可是我没能把他带回来。”
雷克斯走到他身后,低头看着那块地面:“我带了很多士兵上战场,但并不能保证把每个人都带回来。我能保证的只是:无论死去或者生还,他们都是一个男人。林恩也一样,他是作为一个战士而死的,这是永远的荣誉,至少,在你我心里。”
“是的。”安宁想起在死囚监狱里林恩躺在血泊中的模样,低声说,“他死的时候是个战士,永远都是。现在,我们去看看矿山仓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