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猫儿皱了皱眉头,自己本无心救人,可是如今听到他公然向自己哀求,若是再不管他的死活,把他丢出去砸端木夜,那么自己这种行为就和心狠手辣的端木夜没有区别了。
于是吁了一口气,收了内力,那侍卫便顺势滑落在地上,从近三丈高的城楼上被端木夜一脚踹下来的他,竟然安然无恙。
那侍卫惊魂未定,可仍然扑倒在地上,向楚猫儿一边跪拜致谢,一边继续请求她的庇护。
因为他清楚:离开皇宫之后,就只有楚猫儿敢于收留被端木夜剥夺了生命权利的他。因为整个七国十三朝,也只有她才毫不介意同端木夜做正面jiāo锋。
轩辕仪、诸葛向天、乔旋、攸风华几个皇帝,及他们的手下,呆呆地看着楚猫儿,楚猫儿却没有注意在场众人的惊愕,大大方方的收下了这个侍卫。让冷月和司徒哲把他带进自己的侍卫队伍里面去了。
敌我对立,有人愿意投奔自己,焉有拒绝之理?
这不仅仅是一个态度的问题,而是一个原则问题。
其实这个原则放之四海而皆准: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端木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转投到楚猫儿麾下。却又阻止不了,心里又是气恼又是窝囊。
他不禁yīn沉着脸色咬牙切齿地对楚猫儿喝道:“就算朕真的是与猫同类,朕仍不让猫进宫,你又作何感想?”
堂堂的帝王居然自己承认自己是猫类,在场众人想笑却又没敢笑。可不敢笑又实在忍不住,于是一个个憋得脸红耳赤,前俯后仰。更加具有喜剧效果。
楚猫儿轻轻扯了扯韩啸天的耳朵,哈哈笑道:“啸天,瞧,他终于承认自己是你的同类了!”
韩啸天却抬头瞥了城楼上的端木夜一眼,然后继续用两只爪子抱起猫脑袋,钻进楚猫儿怀里呼呼大睡起来,那神态分明在表示:“切,本猫可不承认有这么个心肠歹毒又下九流的同类!”
楚猫儿几乎喷了:戳了戳他的鼻子,嘻嘻笑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皇帝,自愿给你当同类还看不上眼!你这只猫可太狂妄了!”
最后那句话,是她边瞥着上面的端木夜边对韩啸天说的。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狂妄”这两个字,她根本就是针对端木夜。
“楚猫帅,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端木夜纯粹自己吃饱了找抽型的,偏偏喜欢自己往楚猫儿的枪口上撞。
对此楚猫儿并不太反感,既然人家送上门让她欺负,她怎么好意思拒绝?于是笑眯眯地大声说道:“陛下之所以不让猫、狗入宫,自然是处于对同类手足的嫉恨了。就如诗中所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子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边声qíng并茂的读出那首诗,边表示悲哀的摇了摇头,而且满脸都是一个长辈责怪自己不肖子孙的表qíng。
这首诗众人不曾听过,但诗中的嘲讽之意,谁都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楚猫儿的激qíng演绎。
再也憋不住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再不笑出来,真的都要憋死了,毕竟眼下生命安危事大!
生命健康优先,至于后果神马滴都是浮云。谁还管这样是不是会得罪端木夜,引他发狂?
端木夜听着城楼下的大笑,看的清清楚楚。
放声大笑的不只是这几国的君主和幕僚、侍卫,就连他等在另一边,准备上早朝的臣子,也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把他这个皇帝的面子问题给忽略了。
这种qíng形把端木夜彻底激怒了,红着一双眸子,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冷冷环顾左右,怒喝道:“现在,谁能想出一首诗来反驳她?”
他身边的侍卫们,眼见他把那个侍卫统领活活喂了野狗。
一个侍卫给当成了暗器去砸楚猫儿。
都已经人人自危,被吓得半死,谁还能想到什么反驳的诗句之类。见他回头问,全部如临末日一般,浑身瑟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一群饭桶,朕养你们何用?”他真想一口气把这些侍卫全部丢下去,看楚猫儿能接住几个。
可是又怕真的弄到众叛亲离的地步,所以黑着一张原本白瓷一般的脸,走下了城楼,狠狠丢给了另一个侍卫统领一句话:“去,开门,放他们进来!带他们去集锦宫!”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众侍卫才提着一颗心,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思忖:从来他只要说到就做到,今天只挨了句骂,却并没有丢掉xing命,不知道是这位皇帝被楚猫儿气晕了,还是自己走狗屎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