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六千军兵驻守在一道狭长的山谷中,对面的两座荒山没有树木,只有些许茅糙,不怕火攻。山谷两侧他又提前构筑了无数的掩体,从而不怕山顶上滚落的石块。
再则这些天,他派人日夜赶工,开凿了数十条通往山谷外的密道,他们又配备了为数众多的良弓qiáng弩。端的是进可攻退可守,这个固若金汤的驻扎地,真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何况听说楚猫儿只带了两千人,中途又遣返一千人。
这让莫飞鸿到底有点莫名其妙了。
在琅琊山下他领教过楚猫儿的军事指挥天赋,她打蛇仙谷的主意,也在qíng理之中。毕竟自己睡榻之侧,岂容他们酣睡?
可是她居然将自己的蛇仙谷六千驻军视若无物,就太不合常理了。
山dòng之中,他一身鲜明的铠甲,头戴青铜战盔,身材修长,一张如玉的颜容在肤色偏黑,相貌粗犷的将士之中,如鹤立jī群。
他站立在桌前看着桌上那张兵力部署图,专心致志地看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出自己的部署有丝毫破绽!
不满二十岁的他也算得上是个军事天才了。
在北疆时跟土匪和巨象国那些挑衅的军队,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上百场,就是在那些战斗中,他从一个小小的哨兵,被迅速提拔为将军。
一个月前暗中追随北疆王父子南上京师,本想在琅琊山举事中杀掉轩辕仪,再攻下京城,让天下改朝换代。
却不料所有的计划,都被一个叫楚猫儿的小女子给破坏了。
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小女子打败,以雪当日琅琊山惨白之耻。
他正在出神,副将张大川匆匆跑进山dòng来不满地嘀咕道:“我说莫将军,只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你至于把她这么当回事?”
他是个xingqíng直慡粗鲁又火xing十足的汉子,属于四肢发达、有勇无谋的那一类。他是莫飞鸿的幼年玩伴,所以莫飞鸿在军中一直带着他。
莫飞鸿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喂,我说将军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吗?她就带了一千人,你让我领五百兵马,出谷和她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上一场。如果我不把这个小美人给你捉住送进你的山dòng,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茶壶!”
“没本将军的命令,谁都不许出谷一步。大川,你除了会骄傲轻敌,还有没有别的本事?你那么大的茶壶我可用不着,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说吧拂袖而出,将张大川给扔在了dòng中。
张大川正不服气地想追出去讨个说法,突然看到从山dòng的岩石fèng隙中钻出好几条色彩鲜艳的毒蛇,那些蛇一边拼命向外钻,一边高昂着蛇头,向空中吐着芯子,东扭西扭急着找寻猎物一般。
张大川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蛇,本来这蛇仙谷中就都是毒蛇,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人去采购许多驱蛇的雄huáng,今天便是出去采购的日子,不晓得为什么采购雄huáng的人还没有回来。
他惊叫一声,便逃出了山dòng。
他刚刚走出山dòng,便发现有军兵神色慌张的来报:“副将军不好了,那些围在山谷外的人,不知道在山周围点燃了什么东西,山dòng和密道中都被毒蛇挤满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张大川拍拍脑袋有些懵了。
愣了一会儿他才问道:“咱们莫将军呢?”
那个士兵惨白着脸色回禀到:“刚才有几个副将被毒蛇咬伤,将军带着军医赶过去看qíng况了!”
在周围越来越明显的怪异烟熏味中,众多毒蛇源源不断地从岩石fèng隙中,向外爬出来。
不一会儿便将山dòng和密道挤满了,又向山谷中爬,而且每一条都在烟熏味中变得极度狂躁,见人便咬。片刻之间便有上千人被各种毒蛇咬伤,而军医只有几个,所以得到救治的只有百余个,其他的都毒发身亡。
莫飞鸿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这样窝囊的仗,他真的还从来没有打过。怪不得楚猫儿要遣返那一千人回去,原来她是用雄huáng来熏蛇仙谷中所有的毒蛇,驭蛇为兵!
若是在滞留此山谷,那就只能等全军覆没了!
无奈之下,莫飞鸿只得带领手下的五千士兵,冲出蛇仙谷。来到谷外的一大片空地上,迎面一个玲珑小巧的白衣人儿,正坐在马上怀抱一只雪白的狮猫在等他们,那小人儿竟有着一张绝世容颜,灿然一笑,天地仿佛都为之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