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爷越发摸不着头脑,但是也大致明白应该是为了之前荣皓轩被绑的事儿,于是赶紧说:“这件事是你舅舅在打点,爹一点儿都没参与,但是你跟爹说过的话,我也都跟你舅舅说了,还说让他备礼送去兴源村的许家,怎么好好的会把人抓回来?”
说罢见儿子满脸焦急,赶紧安慰道:“说不定是你舅舅为了你的事儿着急,把爹说的话听岔了,我这就去找他再问问,你身子还没大好,可不能着急上火。”
听荣老爷这么说,荣皓轩心里却大致明白了,他舅舅那个人本就跟荣老爷的xing子不同,遇到事儿更是个果决狠辣的,既然是他在打点,肯定会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都抓回来问话。
“爹,先别管舅舅那边了,你赶紧去一趟县衙,把事qíng跟县太爷说清楚,先把许杏儿放出来才是正经。”荣皓轩知道舅舅那边很难说通道理,说不定还要被自己老娘耳提面命一顿,gān脆绕过那边直接让荣老爷出面。
荣老爷闻言有些犹豫,捋着胡子道:“这样不好吧?不管你舅舅做得对不对,他也是关心你,皓轩……”
“爹,许杏儿不过是个小姑娘,才十岁的年纪,冒着xing命危险在山里救了我,咱们非但没有感谢人家,还把人直接抓到衙门去了。她父母都是老实巴jiāo的乡下人,遇到这事儿吓都吓死了,你还在这儿想东想西的。”荣皓轩见老爹还在犹豫,一股脑地说道。
荣老爷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听了这话顿时同qíng起许杏儿来,连声道:“这么小的孩子,你舅舅也真是的,怎么连个孩子都要带过来,实在要问话,去孩子家里问问也就是了,真是的!”
荣皓轩急忙趁热打铁道:“就是啊,许杏儿的娘身子不好,一直在咱家药铺抓药,我之前也在药铺里见过他们父女,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娘还不担心死了。”
“嗯,你说得有理。”荣老爷顿时被儿子说动了,起身儿招呼下人道,“去准备马车,我去县衙走一趟。”
“爹,我也跟你一起去,哦,对了,我还有个朋友也要一起去。”荣皓轩一边说一边往外跑,“你在西门口等我啊,千万别自个儿先走。”
“你小子,别跑,小心你的腿……”荣老爷看着儿子跑得飞快,急得一个劲儿地跺脚,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一溜烟儿地跑出院子,自己只得吩咐下人道,“套个大些的马车,在西门外头等着少爷。”
荣皓轩跑回自己院子,叫上山子道:“这件事是我舅舅在管,所以不清楚qíng况,估计是弄错了,我爹套了车去县衙,咱们也一道过去。”
山子虽说对荣皓轩的说辞不太信任,但是不管怎么说,荣家与县太爷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再加上荣家本来就是这次事件的苦主,有荣老爷去县衙把事qíng说清楚,杏儿应该就能放出来了。
两个人来到西门,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上车后马车沿着外墙绕了大半圈,到门口接上荣老爷,然后才朝县衙走去。
车上活动不便,但山子还是起身儿向荣老爷问了个好。
荣老爷笑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山子打量一番,忍不住问:“这位小哥儿,我看着你有些面熟,咱们以前可见过?”
山子沉声道:“荣家高门大户,我不过是个乡野小子,哪里是说见就能见到的,荣老爷应该是看错了。”
荣皓轩见状赶紧岔开了话题,拉着自己老爹介绍道:“爹,这是西山坳子吴家的吴山,杏儿救了我之后,便带我去了吴家,我的腿也多亏了吴家二爷和三爷帮忙。”
荣老爷一听这个,顿时又细细看了山子半晌,一拍腿道:“难怪我看着面善,你爹应该是吴家大爷吧?当年我跟你爹也算是同窗,一起在城里学院读过三年书,只不过后来他回到山里采药,我继承了家业,说来已经有七八年没见过面了。”
山子闻言也没什么表qíng,只淡淡地说:“原来是跟父亲同窗,我很少听父亲说起当年读书时候的事,所以并不知晓。”
“不碍事的,以后也别叫荣老爷这么生疏了,你既然与皓轩也是朋友,今后就叫我声伯父便是了。”荣老爷笑呵呵地捋着胡子道。
荣皓轩怕山子再说出来什么硬邦邦的话,脚下悄悄地踢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