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不怒反笑,轻笑了一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过,四哥,我想问一句,你有当我是妹妹吗?没有,你心里就只有范明玉一个妹妹,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什么妹妹。”
不然前身怎么会引láng入室,把柳恒之那人引到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他的推波助澜,于丽珍和范明玉两个后宅女子,能挥得动柳恒之?
用曹安之毁了他是不是有些轻了,是不是应该去问下何成公公那宫里的内侍是不是缺人?明慧如是想着。
“郡主抱歉,打扰了。”柳恒之看着明慧的脸色,转头劝说着范瑜,“范瑜我们还是去别的雅间吧。”
这明慧郡主,每次见到,都能看到她眼底的厌恶和仇恨,柳恒之自问自己和她并无半点的jiāo集,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眼里和周身散发出来那厌恶和仇恨是哪里来的。不过,怜花惜玉的习惯使然,也见不得为难佳人。
更何况眼前的佳人是看他不惯一个好眼色都没有,何苦为难人家也为难自己?
范瑜听得明慧的质问,脸都红了,“你,你,不知礼教。”
到底是读书人,结巴了几个字,范瑜也只蹦了不知礼教四个字来。
“不知礼教?”明慧扬眉,提示道,“怎么不说我是恶女?”
“恶女。”范瑜涨得通红的脸,话接得从善如流。
看着明慧脸上的笑容,范瑜愣了片刻反应了过来,指着明慧,骂道,“你,你,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明慧挑了了挑眉,捧着茶杯站了起来,“那我大逆不道给你看看。”
说完把手里捧着的茶杯就往范瑜摔了过去。
范瑜往后退了几步,躲了开来。
却不想明慧反手就抓起桌上余下的茶杯,又砸了一个过来,范瑜忙偏头躲开。
明慧继续抓着余下的茶杯一个接着一个砸了过去,大有不砸到你不罢休之意。
范瑜连连后退,挨近雅间门边,范瑜脚下 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把门给撞得咚咚直响。
明慧趁机把最后一个杯子丢了过去,砰的一声直砸在他的脑门上,然后顺着他的脑门咕隆咕隆滚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范瑜伸手往被砸得生生抽痛的脑门摸去,一摸,手心一片嚅湿,一看,手心都是血,一脸青色地看向明慧,“血,你敢如此对兄长?”
外面的人在堂里用饭的人听得这一声巨响,目光都齐刷刷朝雅间看了过来。
“四哥,我都已经砸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明慧一笑,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弯腰低头,抿着一丝笑,说道,“怎样?大逆不道的滋味如何?想不想也和你表哥一般,去边关军营锻炼锻炼?”
于浩在酒后吐真言之后,被于家老爷打包直接送去了边关的军营,说是锻炼去了。可是这京城谁不知道他这是事发被于家老爷罚去边关辟谣啊?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范言志则是绿帽子戴得紧,纵使御史有心,可是这事不如其他的事有证有据的。
于浩后来是澄清了,这范府送来的丫头还在他房里呢,而且这范府是上下一致烂了袖子往里拢,加上范言志在南州府可是为芳菲郡主受了好几年的,这在大安朝来说,可谓是专qíng得很,再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说开了,责任在于醉酒的于家的少爷身上,范家二老爷倒成了受害人了,御史大人看得远,分析得也是更是透,将心比心,谁会愿意找个绿帽子戴?所以这写好的折子也就没有递到宣文帝的龙桌上,范言志怎样,还有待观察。
加之群臣看着宣文帝的态度,以后怕是要重用他的,于是这绿帽子一事,范言志倒是得了不少同僚同qíng的眼光。这范言志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不知廉耻,你的闺训女戒都怎么读的了?敢打兄长?”范瑜捂着额头的伤口,愤慨地盯着明慧。
“四哥,这你也要做了爱妹的事qíng出来值得我尊敬再说。”明慧笑得很淡,在他耳际低声说道,“你们要粉饰太平,想要演什么兄妹友爱的戏码,跟范明玉去演,我看的恶心。”
作为父亲,范言志的眼里没有她这个女儿,作为兄弟姐妹,他们更是恨不得把自己死里推,有用的时候利用,没有用的时候弃之如履。
谁人能相信,他们为了自己陷害设计自己,做到物尽其用,谁能相信,自己堂堂一个嫡女,被他们bī得离家出走只为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