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是自己闹起来,这范府的人不就一个烂了袖子往里拢,她的儿子那么惨,怎么能如此放过他们?
就是死,她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她就是要看看,她这个陶罐和她冯氏这陶瓷,谁损失的更多。
“你莫冲动啊……”冯氏吓得脸色灰白灰白的。
“来人啦,来人啦,红姨娘杀人了。”李妈妈转身扑到了门口,扯着嗓子喊叫。
院子的丫头和婆子听到李妈妈的叫喊声,哗啦啦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见到里面的qíng况,都吓呆了。
“红姨娘,你冷静啊,冷静。”冯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我知道你失去了儿子很伤心,可是这大家都不想发生的,你不能把错推到我的身上,是不是?”
冯氏直想骂人,心里很是恐惧,恐惧的感觉超过了愤慨,她堂堂范府大夫人,被一个姨娘给劫持。红姨娘是地上的泥泞,她就是天生的云,红姨娘一个下贱的丫头,怎么能跟自己比?凭什么跟自己比?
冯氏恨死了那幕后在口脂里下通糙的人,太毒了。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若是这红姨娘真的豁出了命和自己同归于尽,那下毒之人真真好一招借刀杀人,太狠心了!
冯氏心里那个怒啊,是恨不得下毒之人揪出来千刀万剐,这心里还是不解恨。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做的?那你说是谁做的啊?”红姨娘尖着嗓子,反驳道,“你说啊,你说啊。”
说着,手上的剪刀又疯狂地往里加了几分劲。
冯氏只觉得脖子上的刺痛又加深了几分,感觉那脖颈上的湿意越来越qiáng,眼眸低垂,只见那红姨娘拿着剪子的手血迹顺着剪子往下流,不是滴,而是流。
咽了咽口水,冯氏放柔了声音,“红姨娘,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口脂我的人采买的,是谁做的手脚,我让人查,让人去查,一个个查,一定给你查出凶手来,让你为孩子报仇好不?”
感觉脖颈上的剪子微微一松的感觉,冯氏立马看向李妈妈,说道,“快去,让人把负责采买和负责分发口脂的相关的媳妇子和丫头都唤了来,我们来个公堂审问。”
说罢,朝李妈妈使了一个眼色,眨了眨眼睛暗示她。
李妈妈微微点了点头,“好,好,老奴这就去。红姨娘您别乱来,别冲动,你也不想十二少爷枉死吧?”
“快去。”红姨娘冷冷地丢了一句话,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保证,暂时不会动冯氏。
冯氏一动都不敢动,却也是舒了一口气。
李妈妈拍了拍胸脯,轻轻拉了拉一脸惊恐得不知所措的喜鹊。
喜鹊扭头看了她一眼,悄悄随着她往外走。
出了花厅,李妈妈拉了喜鹊走远了些,急急说道,“喜鹊。你去老夫人那,把老夫人请来,那红姨娘丧子心痛,恐怕是得了失心疯,红姨娘以前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老夫人总是有法子治得了她的。”
“老夫人那边威远侯府的贵客还没走呢?”喜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搓着双手说道。
这么一去,若是贵客知qíng了,姨娘用剪子杀大夫人——这范府的传闻在这京城又要添上辉煌的一笔。
这一年来,范府可是没少给京城的百姓添了不少的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个喜鹊的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qíng有可原,这侯府的贵客当然是有眼色的,但是也不乏会有说漏嘴的时候,如上次于家表少爷就酒后吐了真言,这侯府还跟范府没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呢?这沾亲的姑表亲都有说露嘴的时候,那没gān系的人……
“去吧,老夫人自有定夺的。”李妈妈想了下,依然坚持让喜鹊跑一趟。
喜鹊点头,转身快步往外跑。
李妈妈深吸了一口冷气,吩咐了人去叫那相关的人来,这才转身重新走进了花厅。
“红姨娘,你先放开了夫人,老奴已经让人去请人了,你先放了夫人,先休息一下。”李妈妈慢慢走了进去,放柔声音说道。
“别过来。”红姨娘如死灰一般的眼眸瞟了一眼李妈妈,冷冷哼了一句。
她已经豁出了命,她是以前是丫头,现在被抬了姨娘,看着风光却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靠山,没有任何依仗,无无根的浮萍一般。不bī着他们查个水落石出,那她来个鱼死网破,拉了这冯氏一起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