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玉泪不成声,话也是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李皇后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这范明玉定会以死相抗。
明慧目光看向范明玉,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这屋里的qíng形李皇后是没有见到,但是听得开始两人传出来的两句话,以及范明玉手里的簪子和柳恒之身上的伤,明慧微微看了一眼李皇后和贤妃,事qíng如何?想来这李皇后和贤妃听得范明玉的话,这心是更加倾向范明玉了的。
事qíng倒向范明玉这个苦主了来。
“这沉香殿向来无人,荒凉得很,你一个人怎么也不带个丫头或是宫女跟着?”李皇后轻声问道。
平时做客做客大家闺秀自是不会在别人家乱走的,而她范明玉还偏是挑了偏僻的地方走,还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丫头都不带,是极为失礼的举动,更何况这还是皇宫内苑。
明显的李皇后质疑范明玉的话。
“回娘娘的话,臣女的丫头跟着臣女的,是臣女让她离开了一下。”范明玉哭着回道,“臣女让她去请臣女的妹妹明慧郡主了。”
“你的意思是,你让丫头去请她,她没有来,却是柳世子来了?”依宝公主,快人快语,伸手指着明慧。
李皇后和贤妃都扭头微微看了一眼明慧,李皇后看向范明婷继续问道,“有何事要请她来?”
“臣女只是……只是想与妹妹谈谈诗,说说画。”范明玉流泪,仰头看着明慧,脸上满脸是泪,“七妹妹,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狠心。”
这被泪水洗过的眼眸里带着不解,委屈,怨恨,似在控诉着明慧。
范明玉的意思很明显,是自家妹妹与柳世子相通要陷害自己。
明慧转身朝李皇后福了福身,才转身冷冷地看向范明玉,愤慨说道,“六姐姐这污水可不要乱泼,是我要你到这里来的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怎样了?你说让人找我了,人呢?你让谁找我?我怎么没有见到?还有什么话要跑到这偏僻的沉香殿与我说?谈谈诗?说说画?哪里不好说?要到这里来谈?到这里来说?敢问六姐姐是有何重要的话,要避开了众人,到这里与我说?”
明慧微微顿了顿,让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扫了一眼柳恒之,又说道,“还有这柳世子就在这里呢,我们可以当面对质,是不是我让他来的?”
明慧清澈的眼眸里泛怒与范明玉对视着,一句句都说得极其缓慢,却是一句句都戳在范明玉的心口,话里的意思明显——她范明玉让人请自己来是不含好意。
“七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范明玉脸色一白,咬住唇摇头。
“你刚不就是那个意思吗?说我狠心,是我狠心害的你吗?”明慧反唇相讥,“姐姐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
范明玉唇都要咬破了,摇头泪眼婆娑,“七妹妹,是姐姐错了,姐姐错怪你了,不过姐姐真的让绿篱去找你了。”
绿篱脸色青白,“奴婢去了郡主的芳菲殿,可是他们不让奴婢进门。”
“我可是刚才才见到她。”明慧轻哼了一声,朝李皇后屈膝,“娘娘明鉴,还请查清此事,给明慧一个清白。”
范明玉等人是不明白,可是李皇后和贤妃依宝公主,徐习远兄弟自是明白的,明慧虽是出了宫,但是芳菲殿也还是为她留着,一般的人也是难得进去的,更何况是绿篱一个小小的丫头!
徐习远笑着看了一眼明慧,说道,“母后,儿臣跟这明慧一起去见了父皇,后来与风探花一起去芳菲殿坐了坐,然后又一起回的昭阳殿,这确实是没有看到什么人找明慧。”
说完看了一眼明慧,难怪如此慡快的邀请了自己和风挽临去芳菲殿,刚又慡快地让自己和徐习徽都跟了来。
“大胆刁奴。”依宝公主对着绿篱喝了一声。
“娘娘饶命,奴婢回来的时候迷路了。”绿篱说道。
“贱丫头。”冯氏狠狠瞪了一眼绿篱,“平时六丫头待你如姐妹一般,你却是如此蠢,迷路了不会找人问路啊?”
冯氏骂道。
范明玉剐了一眼明慧,心里暗恨,拉她不下水。
“娘娘饶命。”绿篱心里发苦,却是不敢说话了。
皇宫这么大,她要是没有问路,恐怕现在不知道是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