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承担下来,这于丽珍又极为不甘。
“狡辩。”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叶嬷嬷证词很清楚,当年听得你们两个合谋毒杀的芳菲郡主。”
“大人,明鉴。”范言志见着于丽珍挣扎犹豫的脸色,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嬷嬷记错了也不一定,许是这个贱人与王妈妈说的话?”
说完范言志微微扭头狠狠看了一眼王妈妈。
“大人,老奴不敢。”王妈妈被瞪得一抖索,磕头。
“大人明鉴,老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叶嬷嬷义正言辞。
“你说是于氏嫉妒主母而下毒,你可有何证明?”徐习远看向范言志问道。
“这个……”范言志嗫嚅了两下,“范某没有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那就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王大人接口说道。
于丽珍垂眸想了许久,头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大人,民妇认罪。”
范言志松了一口气。
“哦,你认罪了?”徐习远目光望向于丽珍问道,“你为何要下毒毒杀主母?”
于丽珍回道,“民妇与老爷从小青梅竹马,真心相爱,是芳菲郡主横刀夺爱,民妇恨她,恨她夺了本属民妇的一切。”
语气里带着怨恨,众人能听出来这话确是发自她的内心。
“横刀夺爱?”明慧扭头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于丽珍,然后看向范言志,“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是真心相爱,敢问父亲大人,怎么不拒绝?”
灼灼发亮的目光,范言志被质问得脸色微微一白,随即怒目看向明慧,骂道,“逆女,这是你该问的?”
明慧嗤笑了一声,“我想问很久了。”
“郡主也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这哪是我们能坐得了主的。”于丽珍惨然一笑,看向明慧说道。
“哼,我可是听说当初姨娘可是以死相bī拒了好几门亲事。”明慧冷哼了一声。
“肃静。”王大人拍了拍惊堂木。
明慧收回了目光,不再出声。
徐习远看了眼明慧,然后继续质问于丽珍,“既是下的毒,那这思乡你从何人哪买的?是托人买的还是自己买的?还是让丫头婆子去买的?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银子买的?当年你不过是一个妾室,你是怎么下的毒?”
徐习远的问题一个个地问了出来。
“民妇,民妇……”于丽珍被问得一时转不过弯来,呆愣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民妇早已不记得了。”
“好一个不记得。”徐习远眼眸一眯,说道,“王大人,这刁妇说不记得了,王大人可是有什么办法让她能够记起来?”
“六殿下英明。”王大人点头,“来人,上刑,拶指。”
两个衙卫弄了拶指出来,套在了于丽珍的十个手指上。
十指连心。
这还没开始用刑,于丽珍吓得全身发抖,额头上的冷汗大如豆,颤着声音说道,“大人,大人,民妇招。”
“说。”王大人喝道。
“是民妇自己买的,在离京去南州府买的。”于丽珍回道。
这是唬弄谁呢?徐习远扬了扬眉,懒懒地看向王大人。
王大人说道,“动刑。”
两个衙卫一用劲。
于丽珍只觉得那十根手指的钝痛都直接剐向心窝,如万箭穿心一般,“啊!”于丽珍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公堂。
于丽珍到底在悔过楼吃了几个月的苦,这一夹没半响就直接痛晕了过去。
徐习远眼眸没有抬。
王大人道,“继续。”
“啊。”晕过去的于丽珍痛醒了过来,身上的冷汗湿透了背心。
于丽珍痛得一张扭曲的脸看向范言志。
范言志额角也布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围观的群众听得那凄惨的尖叫声,都背过了脸去,不忍相看。
“夫人,夫人。”王妈妈吓得抖成了一团。
明慧安静地站在一侧,脸色如常,脸上带了淡淡的疲倦。
“招与不招?”王大人喝道。
“招,民妇……招。”于丽珍痛得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虚弱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