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丫头摔得鼻青脸肿,被踢的胸口传来一股剧痛,那一脚崔觐用了十足的功力,半个字都没有说,直翻白眼。
听得声响跑出来的下人一个个缩着脑袋都不敢上前,瞥了眼从自己房间赶过来的世子亲随,又都垂下了脑袋。
“世子。”崔觐的亲随走上前,见着盛怒的崔觐,吞咽了下口水,看了眼那地上已然端断气的丫头,说道,“这该死的丫头对明玉姑娘下此毒手,死不足惜,然,世子,明玉姑娘伤重这样被范大公子抱出去,大为不妙啊?”
崔觐大吼,怒视着那一群下人,“都愣着做什么,快去把那范缜与范明玉给我拦住。”
不知是不是范缜脚程太快,竟没让他们给追上,范缜抱着范明玉直往南边的侧门,那守门的小厮见着鲜血淋漓的范明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是知道范明玉是世子爷的心头好加上近日来威远侯的气氛,这守门的是更加不想沾晦气,于是范缜与范明玉顺利的出了威远侯府。
“废物,一群废物。”崔觐听得范缜与范明玉出了府,非常气恼,一拳打在了书案上。
“世子,小的去一趟范家?”亲随小心说道。
崔觐想了想,点头,“多带些银两与药,你替我好生安慰范家的人。还有就说那杀人的丫头已经没了,让她不用担心在家好生养伤。”把罪名栽在那死去的丫头身上,就是范明玉与她的家人说了又如何?她只有剩下一口气了。
如今这传闻满天飞,京城谁不知道这个传闻?
亲随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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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范六小姐被崔世子给刺了,刺在心口。”冰片一得了徐习远传过来的消息就直接禀了明慧。
范明玉被崔觐给刺了?明慧手里的笔顿了下,一边继续写字,一边轻声问道,“死了?范家的人呢,有没有赶上了那一出戏?”
重生而来的范明玉,心心念念只想与崔觐继续重续前缘的范明玉,被自己爱了两世的崔觐在心口刺一刀的感觉如何?
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还没有断气,被范大公子接回家去了。”冰片回道。
呵,还被范缜接了回去!
明慧勾了一丝笑。
她原想,两人撕破了脸面,大闹开来罢了,没有想到崔觐会下这么如此的毒手,亲手在范明玉的心上刺上一刀。
“这次郡主惊马,说不定她也cha了一脚,她这是活该。”伺候在一旁的豆蔻听了,愤慨说道。
“冰片,去安排一下,明日我们出去一趟。”明慧淡声对冰片与豆蔻,说道,“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出门看戏去。”
“是,郡主。”
翌日,吃了早饭,明慧便带了冰片与豆蔻早早出门。
马车驶了一段路,在拐角的地方停顿了下来。
“明慧。”徐习远笑容满面地掀开了车帘,并上了马车。
豆蔻与冰片很识趣地下了马车,去了停在旁边的徐习远的马车上。
“你也来了?”明慧看向徐习远一笑,倒也没有惊奇。
“有好戏看,当然得一起去看了。”徐习远笑着说道。
明慧莞尔。
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徐习远吩咐车夫去买了些刚出炉的点心,然后马车就朝威远侯的方向驶去,远远地停在了路边。
徐习远掀开了车帘,往外瞅了一眼,扭头看向明慧问道,“想不想看得清晰一点?”
“下去?”明慧摇头,笑道,“太招摇了,还是在马车里吧。”
徐习远展颜一笑,伸手搂了明慧闪出了马车,提气直接跃上了一旁的树枝茂盛的大树之上。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徐习远挑了一根粗树枝,先让明慧坐好了,自己也挨着她坐了下去,低声说道。
“嗯。”明慧点头,低头往下面看去。
下面威远侯大门前围了一群人,大门前放置着一张糙席,糙席躺的正是范明玉,马氏与冯氏在边上哭得泪不成声,范缜,范钦,范瑞三兄弟站着一旁。
范缜抱拳对围观的众人作揖行了一个礼,说道,“各位乡亲,大家都来为我们评评理,我是范家长子范缜,这是我家妹,前家门突逢巨变,家妹在威远侯府做事赚些脂粉钱,然,威远侯府却是这般nüè待家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