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宝盈屋里服侍的丫鬟见状连忙俯身去捡,却被大太太不耐烦的挥手赶了出去。
“母亲,你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叶宝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里想啸叫的愤怒,露出一个娇羞的微笑道,“母亲您自己都说了她是棚户商女,自然难登大雅之堂的,想必父亲也就是想以她为跳板,让哥哥的仕途顺当些。”
“诶,我也知道,你父亲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她区区一介女流,能顶的了什么作用。”大太太叹了口气,用手按了按额头道,“不过若是好好的利用一番,也不失为一颗不错的棋子,毕竟苏伯年似乎挺看重那丫头的。”
“哥哥出身高贵,怎是那种破落女子能亲近的。”叶宝盈眯着眼冷笑了一声,“她明着和那苏伯年是义父义女的关系,暗着两人还指不定是怎么个腌臜法子在相处呢。母亲可千万别心软,该利用就好好利用,利用完了可千万别留在哥哥的身边以免坏了哥哥的清誉啊。”
“对,对,你说的对!”大太太拉起叶宝盈的手如释重负的拍了几下道,“连你都能明白的道理,你父亲也肯定明白的。回头我去同他再说说,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不能深jiā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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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香自然不知道那侯府一家人暗中都在打着什么主意,她现在全力要对付的是面前的霍衍。
其实如果不是上个月的祭酒节叶湘兰说的那番话,她真的还是把霍衍当朋友看的,可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你在躲我?”霍衍一进茶舍就要了一个单间,走廊尽头,浮声扰扰。即听得见大堂的喧闹,又偏安一隅,静谧无声。
“霍少这说的是哪门子的笑话。”芙香抬头正视他,目光不偏不倚不闪躲,“我这么个大活人,好好的在茶舍,何来躲你这一说?”
“那昨日我在吉祥楼摆了两桌,人都去了却唯独不见你。”霍衍不傻,不会因为芙香看似坦然的目光就打消了疑虑。
“南敨新来了一批茶叶,天气热了,要赶快好好的存着,我实在是走不开的,还让言歌带了话去呢,霍少这是多心了。”芙香嘴角的笑容依旧,可视线却转向了窗外。
“那十天前,我约了白少在此品茶,你却偏偏又不在。”
“十天前?”芙香皱眉,没想到霍衍将日子记得这么清楚,“十天前,啊,是初一对吗?可不巧了,我那日正好去了清安寺。”
“那……”
“霍少,先不说我真的没有在躲你,可即便是有,霍少也不用觉得奇怪。”这一次,还没等霍衍开口,芙香就抢在了前头。“以前大家玩闹,霍少是孑然一身,潇洒来去的,可现在不同,霍少是成了亲有了妻室的,芙香怎能不避嫌呢?”
“避嫌?”霍衍俊眉微簇,冷着脸问道,“夫人何必要避嫌,我对你……我们正大光明的,何必要避这种嫌!”
“我和霍少自然是正大光明的,但是人言可畏,流言蜚语只会扰了霍少的清静,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芙香松了一口气,好在霍衍也碍着彼此的面子没有明说。
“你……若是我还没有成亲的话……”
“霍少已经成亲了,霍夫人才貌双全,温婉贤淑,是难得的佳人。霍少能得此一良妻,更应该百般呵护才是。”她不想让霍衍有什么误会,更何况世间的事,本就没有这么多“如果”的。
“呵,说来说去,我到底不如白少坦然有把握。”霍衍眉宇一沉,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心思,一旦错过了时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我同三哥也是光明正大的,霍少切莫胡言。”芙香的声音听着有些生硬,这个霍衍,怎么说自己都成,可是不能平白无故的毁了白聿熙的名声。
“光明正大?”霍衍突然bī近了芙香,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扉之间,苦涩的说道,“可你明明对白聿熙存了私心的,这么多的爷,你只喊他一个人三哥。”
“那是三哥他……”
“但芙香,你别忘记了,他是白聿熙,晁新白家的长子嫡孙,就算是两qíng相悦,他除了承诺,怕是什么都给不了你的。”见芙香紧紧的咬着朱唇,霍衍心中一动,继续道,“你知道为何他早已过了婚娶的年纪却还未成亲么?因为他的婚事早就定了的,是宣界的魏家。只因魏家想多留长女几年,两家这才迟迟未定婚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