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默默无闻立在窗边的凤嫣然本还在惊讶张宗年和芙香讨论的事儿,却在恍惚中突然被张宗年指了名,当即就愣住了。
目送张宗年下了楼,芙香才慢慢的回了凤嫣然的房间,却在进门的时候被凤嫣然一把抓住了双手。“姐姐,那个叶宝盈想要你的命?”这事儿乍一听确实令人觉得惊悚,她是侯门千金,怎么会做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qíng来。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她伤不了我的。”芙香笑着让凤嫣然宽心,突然好奇道,“那个张宗年,你也认识?”
凤嫣然摇了摇头,“从未见过。”可是,直到他走之前,她都能感觉到张宗年那太过清冽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飘浮打转。
“是嘛。”芙香耸了耸肩,她也只是好奇张宗年对凤嫣然那份看似不寻常的礼貌客道,却也没有再细细的深究。
本来,有了张宗年亲口的保证,芙香是坚信自己能好好的活过元月初一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明知有人买凶杀人灭自己的口还必须若无其事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但这件事qíng芙香并不打算告诉白聿熙,所以那日她出了画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教九流都吃的开的南风十里。
可就在芙香刚刚从南风十里的手上借来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来护茶舍和素锦苑四周的安危时候,侯府里头又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儿。而这次,惊的整个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因为,左相替二皇子云昊来提亲了,看中的正是侯府四姑娘叶宝盈。
查查尔不愧是老谋深算,一边动了暗棋找上了霍家去探苏伯年的底,一边却又大张旗鼓的准备同昌平侯府来个qiángqiáng联手。这一招双管齐下,真正是用心良苦。
其实,左相来上门提亲之前,慧贵妃是有所顾虑的。
“这昌平侯无非也是靠着祖上的荫庇度日,若是有朝一日等老侯爷走了,我瞧着叶书怀这个世子爷还是难当重任的。”慧贵妃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皇上如今卖昌平侯的面子无非是因为仙逝的太后。可是到了叶书怀这一辈,那面子一说就真正成了一句空话了。
但是左相却不以为然,“正所谓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叶书怀再不济,可也是昌平侯的嫡子。更何况,皇上何等jīng明,若非是昌平侯入的了皇上的眼,仅仅凭仙逝太后的面子,他昌平侯一脉还不至于圣恩不断绵延至今。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巩固实力,况且只是一个女人,迎进了门,只要不是正室,随便安cha个名分难道还困难了不成?”
于是就这样,雪一停,左相就笑眯眯的出现在了昌平侯府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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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德盛听到左相的话,自然是傻了眼,而一边的大太太惊的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滑下来。
“世兄。”左相无视两人的惊讶万分,眯着眼笑道,“本相和慧妃娘娘觉得这是一桩美事,便是开口替二皇子求了。你瞧,求亲这种事qíng,本不该由本相出面的,但是为表慧妃娘娘的诚意,本相是很愿意跑这一趟的。”
昌平侯只感觉此刻背上一阵热汗袭来,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淌。查查尔看似诚意满满,却一口一个“本相”,一口一个“慧妃娘娘”,字里行间如此明显,暗语自己和慧贵妃如今的身份,他昌平侯这门亲事,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想到这里,昌平侯一个激灵回了神,连忙笑容满满的答道,“能得慧妃娘娘和左相的青睐,实在是小女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如此说来,侯爷也觉得这桩亲事甚好?”事qíng和自己预想的一样顺利,左相不易觉察的微微挑了眉。
“那是自然。”昌平侯纵使一肚子的不愿意,可是口气却必须装的欢心和荣幸,“既然左相大人唤本侯一句世兄,那本侯也就实不相瞒了。小女也已经到了嫁杏之年,早些天本侯和夫人还一直在为这件事cao神cao心呢,不想左相您这就上门来提亲了。”
“诶!”左相客气的拱手作了揖,“慧妃娘娘知道侯爷顶顶宝贝这个女儿了,便是想让本相先来探一下侯爷的口风呢,没想到本相和侯爷倒是一拍即合啊。”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皆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恭维话,大太太已经如坐针毡的听不下去了。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儿,给大太太打击最大的莫过于芙香的出现,以至于大太太都忘记了当初叶宝盈死活不愿意嫁进霍家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