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谈不上,可是乍一听闻这事儿,到是替哥哥有些不值。毕竟哥哥难得肯下了决绝之心,却不想昌……父亲还是出手想毁了你的前程。”
“芙香,你到底从未将我们侯府里的人看做是自己的血脉至亲的亲人。”叶书怀叹了口气,从她刚才差点的错口中听出了端倪。其实也并不是今天才看出来的,早在她刚踏进侯府的时候,那些所作所为,就已能看出一二了。
“哥哥既知道,又何必点破。”芙香也不惺惺作态,直言不讳道,“我对侯府的人都没有什么感qíng,从小被弃,我不奢望哥哥能理解我的想法,却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我能明白,所以我也从未将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看待,因为对我来说你不是叶湘甯,你是芙香,是知己。毕竟,我这一生的命运,说起来,也算是从你身上偷换来的。”
芙香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出口。可是她却发现,其实叶书怀比她要更明白、更通透。自己选择了最拙劣最蠢笨的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他却是将手中的一切攥的紧紧的,然后继续大步前进。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若是有朝一日她命归huáng泉,如果遇着对她恨意难消的宛碧罗,也算是有一个jiāo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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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芙香和叶书怀敞开了心扉彻聊之际,凤嫣然却盯着屋子里的人犯起了难。
“三爷。”因为有贵客出重金点了她的名,所以她一曲凤凰于飞手刚离弦,就被金步摇拉下了台。可是进了屋子,她却有些吃惊,面前端坐着的竟然是醉眼迷蒙的张宗年!
“又要叨扰凤姑娘了。”张宗年单手抵额,口气还算清醒,“几个兄弟在楼下喝花酒,我有些不舒服,想找个地方躺一会。”
凤嫣然恍然大悟,听完后不敢耽搁,连忙指了指桌子对面的软chuáng道,“三爷无须客气,我再去帮您拿个软枕来。”她素 来不喜睡的太高,却知道男人若是睡那么低的枕头必定不舒服,可正当她要转身的时候,却一把被张宗年拉住了手腕。
一股异常灼人的热度袭来,凤嫣然一愣,却听张宗年又开口道,“有没有冰一些的水,我嗓子渴的快冒烟了。”
凤嫣然这才惊觉张宗年身上那热热的温度并不像是醉酒所致的。于是,她便大了胆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您发热了!”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忽然想起楼下的小厨房,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先是借了力将张宗年扶到了chuáng上,然后又倒了一杯凉水让他喝下,最后才说道,“我去帮三爷盛一碗姜汤,您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凤嫣然就端着一碗浓稠的姜汤走了进来。生姜呛辣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在了张宗年的鼻尖。他微微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凤嫣然担忧的神qíng。
“三爷,把姜汤喝了吧。”这个季节,冷热jiāo替,最是容易染了风寒的。所以画舫的小厨房里,金步摇每天都会熬上一大桶的姜汤让姑娘们自己看着喝。有病去病,没病防身,总是不会错的。
张宗年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无声的端过了她手中的汤碗,一仰头,便是全数饮尽。
见他喝完了姜汤,凤嫣然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三爷,您先休息一会,不过若是回头出了画舫还不见舒坦,您还是要去瞧瞧大夫才好。”
“有劳凤姑娘了,说起来每次和凤姑娘见面,在下一直都很唐突。”张宗年淡淡一笑,刹那间芳华尽显。
凤嫣然嗓子一紧,只觉得面前的男子刚中带柔,笑起来的模样俊美的足以令人迷了眼。“三爷太客气了,三爷当嫣然是朋友,嫣然求之不得。”
“那再劳烦凤姑娘帮在下传个口信给楼下的兄弟,让他们一会散了别管我,我休息好了自己回去。”张宗年一边说,一边已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好。”凤嫣然见状,轻轻的应了一句,然后缓缓的退出了屋子小心翼翼的扣上了门扉。
等到她再上楼进屋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可是开了门,她看到的竟然是久违露面的族长,他依旧是一身夜行衣,黑罩蒙面,煞气无比!
几乎是下意识的,凤嫣然立刻转了头去看自己的chuáng,可是chuáng上已是空空如也,连被人睡过的印子也看不出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