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令祖又拉着芙香聊了一会子天,直到有旁人前来给白令祖贺寿,他才放了芙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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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白老爷的寿宴正式开始。一时之间两个膳厅筹光jiāo错推杯换盏,祝贺之语延绵不绝,欢笑之声此起彼伏。
酒过三巡,菜过八道,场子也渐渐热开了,老一辈的回忆往昔,相聊甚欢,而小一辈的不只是谁起了兴致带了头,竟然闹腾起了白聿熙来。
白聿熙本是滴酒不沾的,可是扭不过那几个相熟的好友,一杯下去,他周围便渐渐聚拢了人,怕是在场的谁都想和这个白府新当家的少爷攀个亲,带个故吧。
芙香远远的看着主桌上的热闹,刚转了头想再喝一碗清汤雪耳,可视线扫过霍衍的双眸,却察觉到了他满目的惆怅和无奈。
“霍少今日不开心?”她将本应往自己碗中倒的汤勺移到了霍衍的汤碗中。
霍衍本是心中郁结,压抑了一个晚上,似乎就因为芙香替自己盛汤的一个温柔举动而找到了宣泄口。
“呵,这么大的事儿,怕是全晁新都知道了,夫人难道不知道么?”他苦笑了一下,将那碗清汤雪耳一饮而尽。
汤汁鲜美,浓郁香甜,恰似眼前璧人,绝美无瑕。
“公子是说……霍家和侯府的亲事么?”犹豫再三,芙香还是问出了口。
两家结亲本是喜事,可因着前阵子侯府四姑娘叶宝盈那一闹腾,喜事就成了怨事。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前几日不知又是从哪里来的传闻,侯府yù嫁的不是四姑娘,而是大姑娘叶湘兰,而四姑娘上门霍府,是去替长姐抱不平的。其中原委众说纷纭,听着句句真切,又在晁新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
“哈哈,亲事?分明是一桩天大的笑话,还亲事呢。”霍衍将手中的汤碗重重的搁在桌上,压低了嗓音对芙香说道,“他侯府如今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由着他今儿个嫁四姑娘,明儿个嫁大姑娘的。怎么,当我霍府是吃素的,还是当我霍衍好欺负?”
“霍少已经喝的很多了。”见霍衍说着说着便想端起面前的酒杯,芙香便轻轻的出手按了下来。
迷离中,霍衍眯着双眸往芙香的脸上看去,夜明珠的光辉柔柔的洒在她的身上,她笑容妩媚,眼波流转,悦耳的声音如同一汪浅浅的清泉,冰凉透心,令人舒适愉悦。
“嫁娶之事,为何不能我自己做主?”霍衍心中惆怅,无论是侯府四姑娘还是大姑娘,此刻对他而言,都如同是一桩孽缘的开始。
“霍少若心中有怨气,便看什么都是错的。”见霍衍沉默的望着自己,芙香继续道,“据我所知,那侯府大姑娘叶湘兰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不jīng通,尤其一手刺绣更是活灵活现手艺jīng湛,霍少能得此贤妻,乃人生一大乐事才对呢。”
“夫人是局外人,自然不懂得我这个局内人的心境。”霍衍推开了芙香的手,举杯饮酒。酒入愁肠,真正是愁更愁!
“霍少此言差异了,正如霍少所言,芙 香是局外人,才看的比局内人更清楚。”叶湘兰,她的长姐,不知为何,芙香突然有了冲动想为这素未谋面的长姐说几句公道话。
叶湘兰是庶出,芙香知道,她有她的难处。即便亲人不得相见,可对于叶湘兰,芙香还是从没有过一丝怨恨的。
“愿闻其详。”霍衍一只手抵着头,侧身面对芙香而坐,将她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这个女子,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却绽放的清新雅致,风韵独特,让他有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如霍少这般大富大贵之家,婚姻大事本就不能由自己做主,父母之说媒妁之言乃天经地义。侯府四姑娘……那xing子霍少也是瞧见了的,与其这样,那娶大姑娘这般贤惠有加的女子过门岂不是更好?”
这话听听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霍衍就是气在凭什么事事都由他侯府说了算。嫁谁不嫁谁,也不看看他这个娶的人愿意不愿意。
看着霍衍眉头紧锁,仿佛并不认同她的话,芙香又加了一句,“当然,芙香只是就事论事,若有说的不妥之处还望霍少不要责怪。”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她就算有心,也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更何况她同霍衍,俨然还没有熟悉到那种可以打开心扉畅聊私事的jiāo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