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_作者:林笛儿(415)

2017-03-23 林笛儿

  “秦公子,你的脸色很差?”云映绿皱皱眉头,凝视着他。

  “你不是讲我补养五六年,才能把从前的慢慢养回吗?别看我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怀有别的心思。。”他打趣地看着她的俏脸突地晕红。

  “你真是一点没变。””她没有坚持,瞪了他一眼,“那好吧,开始!”。总管在外面叫号,中间的帘子拉上。

  她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这种感觉真好,秦论愉悦地弯起嘴角。雨一下就是一天。

  药庄外人群悉数散去,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云映绿与秦论步出药庄,站在廊沿下,层层的雨丝打在他们的脸庞上,远方烟尘尽被雨水洗刷落定。

  对街的一辆四驾马车突然让她眼前一亮,“秦公子,我先走了。”。

  她急急地挥手,全无问诊时的淡定镇静,拎着裙摆,踩着水坑,笑着往马车跑去。秦论讶异地看看四个男人驾着的马车,再看看对街的那辆马车,笑了。

  一双男人修长的手臂从车帘里伸出来,揽着她的腰身,拉入怀中。“今天累吗?”,秦论听到一声象是爱宠到极限的柔声轻问。

  “还好,你怎么会过来的?””云映绿有点惊喜过度。

  “阳阳可能是想妈妈,一直哭个不停,我就抱着她找妈妈来了,你看她现在多乖。”,

  云映绿咯咯地笑着,象个小姑娘似的。

  两辆马车在雨中渐行渐远。秦论一直含笑地立着。

  他知道坐在车中的,正是为东阳城祈雨的九五之尊刘煊宸,他对皇后的专爱,那是魏朝最动人的故事。不过,这也为他争得了许多人气,现在的魏朝,在他的手中,是前所未有的

  qiáng大。

  映绿过得很幸福,他看得到、听得到、感觉得到,这真好!

  “呕……。”心底里不知什么,突地上涌,他只来得及用手去捂。“公子……。”总管惊吓地从店铺内跑出。

  他缓缓展开手掌,一手的腥红。总管泣然yù位。

  他含笑摇手,““不要告诉老爷、夫人,也不要在娘娘面前提起。”。这不是第一次吐血了,他不惊讶。

  中过蛇蛊的人,没人活得过半年的。而他却已活了六年,真是个奇迹。映绿为他做手术,取出了蛇蛊,又为他开药方,让他去除体内的毒素。

  只是那毒素是百毒聚焦的剧毒,入侵太深,现有的药方已经无法根除了。他找过别的医生悄悄看过,医生均摇头,怕是神仙在世,也治不好他的。

  关于未来,他做好一切准备了。

  他劝慰娘亲,让爹爹续娶了位妾室。现在那小妾已经怀孕五月,冬天前就会临产,秦家将会增加一员,但愿是个小男丁。不是也没什么,只要活着,只要健康,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秦家的血脉总有办法延续下去。

  而他,也没什么遗憾的,与映绿相遇,深爱上她,被她珍视着,世上没几个人会象他这样幸福的。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qíng愿。

  她会当他是一辈子的好友,一辈子珍视他,却不能爱他。

  “公子,看哪,下雪了。”总管伸出双手盛起那纷乱的雪花。

  又是十五,今年入冬早,一进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了。秦论坐在药庄的厅堂中,比夏天时又瘦削了几分。““总管,接一捧雪给我。””他虚弱得走不到药庄外。

  总管捧起一手的雪走进来,秦论接过,零落的雪花显得更加洁白,他看着细雪在温暖的手心里融化,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涩。

  他的生命可否也如这细雪呢?

  “是冬天了……”。他喃喃地说。总管也喃喃地说:““是啊!。”

  往年的冬天也下雪,可今年的冬天,感觉似乎更冷冽些。

  悄悄灌进厅堂的一阵冷风惊醒了他,他赫然抬起头,看到云映绿不知几时,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门外,冷冷寂寂的,一个人都没有。

  天气冷,看诊的人都不愿出门了吗?可是昨晚发号时,明明那队排得很长很长。

  “我让她们改到下个月来,今天我有别的事。,”她凝视着他,脸上承满了愁郁。她早注意到他的异常,那日,不顾他的拒绝,qiáng行为他看诊。

  她抑在心底,从不敢吐出口的事qíng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