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gān什么?”说书人瞪大了眼。
“你的书说的jīng彩,我们请你回到刑部衙门继续说去!”一个彪形大汉冷冷笑着,像夹只小jī似的,一抬手,反搏住蓝衫人两只手臂,就往外走。
“我……刚刚那是胡编乱造,不是诬蔑当今圣上。”蓝衫人也聪明,一下意识到事态严重起来。
可惜已经没人给他申辩的权利了。
杜子彬站在街头,一辆囚车驶了过来,蓝衫人被塞了进去,一行人迅速离开。
一厅堂的人除了秦论一脸镇定自若,其他个个一副震惊茫然的样。
云映绿放下筷子,这旺盛斋的菜是很慡口,可她就是咽部下去啊!她真是不懂,怎么东阳城像被白色恐怖笼罩着?饭馆里有暗探,说书人讲的那不过是个《格林童话》里的一个故
事,又触犯了哪条法规?
“饱了吗?”秦论问道。
云映绿点点头。
秦论招来小二付了帐,牵着她的手急急离开旺盛斋,两人没有去西市,而是直接上了马车。秦论向车夫低声叮咛了一句,车夫一甩长鞭,马车缓缓在街道上行驶着。
“好了,现在这里安全,你想问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但在你开口之前,告诉我,你帮那个波斯商人带信给谁了?”秦论一改平时的笑面,口气很严肃。
“我答应人家不能说的,你别问了。”云映绿还是那句老话。
秦论想如果他手里现在有把刀,一定要把云映绿这个岩石脑袋给劈开来清洗下。
“映绿,你知道现在事态有多严峻了吗?真给我说中了,你把自己扯进了是非的漩涡里。”他怕吓着她,尽量放低了音量,“你把整件事原原本本说给我听,我帮你想个办法,你
那个邻居杜公子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露了马脚。”
“秦公子,事qíng原原本本很简单,我受人之托,带了封信。我受人所迫,帮人治了个病。”云映绿很无辜地说道。
“下次能不能不再做烂好人了?”秦论那双锐利的眼直直地望着她,这丫头立场倒坚定,他估计他是问不出个来龙去脉了。
真是有点抓狂。
“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我又没做错。”
“那也要看对象。”秦论恨恨地说。
云映绿理亏地低下头,她预感到古丽有些复杂,没想到会复杂到这种程度!拓夫进宫刺杀刘皇上了吗?天啊,她是不是差点间接害了刘皇上?
她的心猛地一阵颤栗。
罪恶感好重啊!
“好了,不要再想这事了。”秦论叹了口气,换了轻快的语调,“那个波斯商人伤马上要好,他是聪明人很快就会离开东阳,皇上在宫里也好好的,事qíng都会过去的,你要做的就
是把这些全部忘光。”
“秦公子,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抓住说书人?”云映绿问道,“东阳城,难道没有言论自由吗?”
秦论淡然一笑,“这个是东阳城里最近刮来的一股风,坊间传说当今天子乃是民间贫儿,在婴儿时期,与皇子掉了包。他其实是个假皇上。”
“这怎么可能?”云映绿眨眨眼,在医院里,一天出生那么多婴儿都不会弄错,皇宫中多少人包围着一个产妇,想错也错不了呀!
秦论摇头,“搞不清楚,只知这股风一刮,大街小巷就到处是密探,一有个风chuī糙动,就会被抓,你在外讲话也要小心点。”
“唉,果真是高处不胜寒。”云映绿撇下嘴,“这皇上还真可怜。”
“你同qíng他?”秦论讶异。
“难道他不值得同qíng吗?”云映绿反问道,“他要cao劳国事,又要设防人刺杀,还要慰藉那么多的后宫妃嫔,现在还被人诽谤,人生真是够起伏的。”
秦论拍着大腿,先是浅笑,然后深笑,最终放声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马车在街上转了几个圈,然后上了趟慈恩寺。两人是故地重游,牡丹已谢落,但香客不减。站在放声池边,想起那天与云映绿相亲的qíng景,秦论的眼中多了几份怜惜。
云映绿因刺客一事灰暗的心qíng,在明媚的chūn光下,被山风一chuī,她心中的雾霾慢慢散去,脸上的笑意不禁也多了起来。
秦论心中大喜,牵着她的手,谈药糙谈病患,谈一切她喜欢的话题。两人在山寺中直厮磨到huáng昏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