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找到了,但是她只记得来给爹送汤,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在一间小房间了,每日三餐有人送吃的来,但是那些食物吃了之后人就特别困顿,她一直浑浑噩噩,直到昨天下午我们找到她,才把她救出来,我娘一开始都没认出我来……”
说着,夏冰儿的眼眶就红了,她微微昂着头,拼命地眨眼睛,硬是不让眼泪流下来,倔qiáng的小模样看着可怜极了,燕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找到人是好事,慢慢调养会好了。环山镇离梅城近,一会让刘大人派两名衙役,去梅城请几位大夫过来看看。”
夏冰儿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会……”
夏冰儿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惊堂木“啪”地一声脆响生生打断,两人抬眼看去,才发现在她们小声说话的时候,衙役已经将犯人压到了堂前。
“陈德樟,你私囚朝廷命官,欺瞒朝廷,压下发现矿dòng的消息,利用铁矿私造、贩卖兵器,可知这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刘宇书先声夺人,一上来就罗列了重重罪行,声势颇为慑人。
跪于堂前的犯人身上穿的并非囚服,而是一件浅褐色的锦衣,胸前背后都有青竹图案,看着像是一般县衙主簿穿的衣裳,下跪之人想必就是夏冰儿口中所说的陈主簿。
他身材矮小消瘦,不知是被惊堂木吓着,还是被刘大人的呵斥惊着了,他一直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不停哆嗦,抖着声音叫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第五十二章 反咬一口
他身材矮小消瘦,不知是被惊堂木吓着,还是被刘大人的呵斥惊着了,他一直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不停哆嗦,抖着声音叫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刘宇书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喊冤,也不急着说话,等他叫了七八声之后,才又一次砸下惊堂木,吓得那人不敢再叫,他才朗声说道:“本官知道凭你一个小小的主簿,不可能做得到这些事qíng,只要你把幕后之人说出来,本官可酌qíng为你减些罪责。”
燕甯以前也看过提刑司和大理寺卿审案,没见他们砸过惊堂木啊!抬手揉揉饱受折磨的耳朵,燕甯有些担心地斜睨了一眼堂上的刘大人,每天都这么审案子的话,他的听力应该不太好了吧……
听力不太好的刘大人对自己审案的功力非常有信心,满意地看着趴跪在地,无比乖顺的陈主簿,恐吓完又施恩般说道:“不用惧怕,尔等也是遭人利用,只要如实招供,本官可保你xing命。”
果然,那陈主簿连连叩首之后,忙不可待地说道:“大人英明,小人只是小小主簿,怎么可能私囚朝廷命官!小人平日都只能帮着知县大人处理些微不足道的公务,发现矿dòng的时候,小人就劝过知县大人应当立即上报朝廷,可知县大人坚决不肯,还派了人将矿dòng看守了起来,小人做的一切,都是夏大人安排的!还望大人明查,饶了小人xing命。”
陈德樟一开口,庄逐言便知道,夏询是醒不过来了。
庄逐言抬眼看去,对面的齐沪也正好看过来,目光相撞,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暗藏的杀机,庄逐言薄唇微抿,片刻后竟是对他勾唇一笑,那笑容惊艳四方,暗含征伐之意却不见yīn霾与不甘。齐沪鹰眼微眯,心中对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轮的男人的心xing又有了新的认识。
在他的计划中,夏询注定是要背这个黑锅,从一开始行事之时,他就已做了安排,想从县衙中找到证据是不可能,显然这第一局庄逐言是输定了的,没想到这时候他竟还笑得出来。
两人都很淡定,原本还能安静站在一旁的夏冰儿听到陈主簿说的话,立刻就炸了,冲到堂前叫道:“你胡说!我爹早就昏迷了,根本不可能指示你做这么事qíng,你休想污蔑我爹的清誉,这些根本就是你做的!”
陈主簿颤颤巍巍地抬头,迎上夏冰儿怒火中烧的双眸,满脸悲凄地嚷了起来:“小人不知道夏小姐为何要这般冤枉小人,虽然上报的公文是小人拟写的,但是那些都是按照夏大人吩咐行事,矿dòng的事,也是夏大人命令小人找人来开采铁矿打造兵器,半个多月前,夏大人忽然昏迷,小人没了主心骨,做不了主,公文也不敢再发出去,矿dòng的事小人也不敢叫停,想等着大人醒过来再说定夺,哪知道大人一直未醒。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信大人可以查看府衙中的文书记录,上面都有知县大人的官印,自从夏大人昏迷之后,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