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沉默着不说话,靳衍痕叹了口气,回道:“姑姑,我们都累了,明日再给你细说吧。”
他们每个人都是满脸的疲惫,尤其是楼辰和那个叫予弦的,简直可以用láng狈来形容,靳衍痕越是不肯说,靳茹越是担心,越是恼火。
曲凝双看了看靳衍痕,又看了看楼辰,眼眸灵动的一转,上前挽住靳茹的胳膊,用着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茹姨,您别生气,我们这不都安全回来了吗?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们,但是大家真的累着,现在细说,怕是要说道天亮呢,明天再说行吗?”
靳茹手握成拳,孩子们果然是大了,开始会自己拿主意了,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有一种自己守了多年的秘密,终将会bào露的恐惧。不想给几人看出异状,靳茹故意冷哼道:“明日不给我一个jiāo待,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曲凝双嘻嘻一笑,一边拉着靳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好好好,茹姨我们上去吧。”快到转角的时候,曲凝双还回头朝方如辉眨了眨眼睛。
可惜方如辉也是一身疲惫,只是对她点了点头。
方如辉从怀里淘出三个小瓶子,递给楼辰,问道:“够不够?”
楼辰看了一眼,和刚才与弦给她的小瓶一模一样,是雨露。其实救靳衍痕,又两瓶就够了,不过好药材,她绝对不会嫌多,结果小瓶子,楼辰点头,“够了。”
予弦早在靳茹质问几人的时候上楼去了,方如辉把药给了楼辰后,也上了楼。
一楼只剩下楼辰和靳衍痕,楼辰是真的累到话都不想说了,收好药,便也上了楼。
等她上来三楼之后,才发现他居然跟在她身后上来了,楼辰以为他有事和自己说,便也没多想,任由他跟着进了房门。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靳衍痕的声音微低,与平常那痞中带笑的声音有些不同。
楼辰把桌上的烛台点燃,不太在意地回道:“脱臼了而已。”
“而、已。”
楼辰回头,便看到靳衍痕眸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脚,嘴角倒还是带着惯有的笑,“你做了什么?”
楼辰觉得他今天的笑,有些奇怪,有着莫名的压迫感。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也便坦然地回道:“没什么,只是用银针暂时封了xué道。”
靳衍痕目光也从脚踝移到了她的脸上,嘴角的笑彻底消失了,“所以,就不、觉、得、痛、了,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这句话有种咬牙启齿的味道。他这是生气了吗?这完全是权宜之计,当时那种qíng况,她总不能拖着伤腿去找他们吧,予弦那时也没说什么啊。
楼辰微微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而靳衍痕,竟忽然……转身走了,头也不回,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什么意思?楼辰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人今晚怎么这般莫名其妙。
一身的泥泞,浑身疲惫,楼辰何时这般láng狈过,靳衍痕还给她脸色看,楼辰脸上还是那副清冷淡然的表qíng,心里却有些气愤,似有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楼辰才缓缓睁开眼,却看到一道人影又出现在她门口,是去而复返的靳衍痕。他手里端着一盆水,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没有热水可用,现在这种qíng况下,gān净的清水对她也很有诱惑力。
“洗一洗,把衣服换了。”
楼辰刚想说谢谢,那人放下水盆,竟又一次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楼辰觉得自己今晚上皱眉的次数,比以往一个月还多。身上实在太脏了,她也没心思去想,看到他冷漠的样子,心中的那丝烦闷所为何来。
清洗了手和脸,擦拭了身子,又换了一身衣衫,楼辰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在椅子上坐下,楼辰揉了揉眉心,她几乎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过了,此刻只觉得太阳xué突突地疼。休息了好一会,才换过神来。
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脚踝上的疼痛已经影响到她的行动了,好在这里是杏林阁,随便一间屋子里都有银针,她在山dòng附近的小屋里找到银针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封锁了右边足踝的xué道,没了疼感,才不妨碍她的行动。
楼辰正准备处理脚上的伤,门外传来了两声叩门的声响,门再一次被推开,楼辰抬头看去,又是靳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