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_作者:落瑛纷飞(16)

2017-03-22 落瑛纷飞

  头发打了结,怎么梳也梳不开,我索xing不管他们,扔到背后,用寒蚕丝带马马虎虎地束起。却束着束着,想起首词:……天不老,qíng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呵,现在可是身有所感了,回想当年看书那阵儿还觉得张先忒酸!你说他一大老爷们儿,又生在宋代,看上哪个女人还不是想娶就娶?做这种ròu麻的词儿给谁看?现想来人家或许也不是装颓废的,搞不好他像我一样看上哪个,却又为难了。哦,对了,你说这张先是不是也是穿越人?哈哈。

  再坐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下,福儿过来敲门,问要不要掌灯。我闷了半天,说要。

  福儿很黑,有点瘦,但gān活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乱七八糟的房间收拾gān净。我斜倚在chuáng边看他gān活,目光随意地瞟着,不经意看到桌上新燃的蜡烛。

  “换个红的,我又没死。”一看到白色蜡烛就让我想起电视剧里的灵堂!继而又很不自觉地联想到饿鬼在啃供烛~~~~

  福儿有些吃惊,却回道:“姑娘莫怪,方家虽是大家,红烛却也不多,这白灯已非平常人能用了,小的也是听少爷吩咐才给姑娘点上。姑娘想要红烛,怕就只有等与少爷dòng房花烛时才可了。”这番话说得客气,但言语里的轻视鄙贱却是聋子也听得出来。

  本想发飙给他两句教训,但刚张了嘴心思却又一转念:也是,我一未婚姑娘,大半夜拽着他家少爷到这里胡混,还一混好几天的那种,别说在这,就算在二十一世纪怕也会被上点年纪的街道大妈念死。他只在话音里带了几丝不敬已是看在他家少爷的面上客气到了极点,换个别人说不定早把我张灯结彩浸了竹笼!

  呵呵,如此看来我还占了方顺舟的光。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福儿见我不怒反笑,甚是诧异,不过眼里鄙夷丝毫未减。他收拾好了房间,又用个jīng致的小剪子将蜡烛灯部的炭剪掉,再放到个小巧剪筒里——这个时代的蜡烛和现代的可不同。现在用的都是石蜡煤油制的“洋蜡”,而我所处的年间还只有土蜡。这种蜡是把灯心糙卷成蜡管状,或是通心的麦管,将各种油料加热熔化,稍冷,然后将剪好的蜡芯,放入油中,蘸一遍提出,稍gān,再蘸,再gān,如此几遍才能做成。这种蜡点燃后,烛油慢慢熔化,十分的光亮。但时间一长,灯心顶部就会烧焦成碳,无法吸上油脂。碳越结越多,光亮变暗,黑烟冒起,而且有臭味产生!而且温度高了还会爆裂!这就是“灯花”。只有常常剪掉,才能保持一定的亮度。(众怒:教学呢你?俺汗:这,这不剧qíng需要才解释的吗?那个……顺便也凑凑字数……嘿……)

  ——福儿收拾好了一切,却不出去。他来到我面前,从怀里拿出个东西,犹豫着双手递上道:“少爷说了,如果姑娘去找他,无论任何时候可凭这个入方府。”

  我接过细看,是块长方型的青玉。上面用俊秀的字体雕着个“方”字,在灯光下泛着好看的油脂光。“方顺舟随身带的?”把玩着玉上装饰的绒穗,我问。

  福儿很是不满我无所谓的样子,不客气地回道:“是的。这上面的绒穗听说还是大少奶奶亲手做的。”那幅鄙夷加痛惜的样子,显是心疼他家少爷太败家了,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就给了我!当然,也有提醒我坐不上大夫人的位子的意思。

  我倒乐得看他失态,本来方顺舟有老婆我早知道的,现在吃醋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在心里有点替他老婆难过,不知道我拿了这东西去找方顺舟时,她看到会有什么反应?

  说到这……我又开始想他了。想他抚我的头发,想他吻我的额顶。

  啊呀!啊呀!方顺舟,你给我下蛊了吗?送来这玉莫不是要时时提醒我,要我记得想你!想着想着就会耐不住思念之苦地去找你!

  好吧!好吧!我输了!我承认我好想好想他,即使他才离开没两个小时!蓦地从chuáng上跳起,我扯着嗓子大喊:“方顺舟!把我的红蜡烛准备好!我来啦!”

  弹指神通!

  在福儿十分有新意的“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下,俺大步走向房门,豪气万分地拉开……

  “哇——!鬼呀!”

  什么是鬼?就是你以为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而且这个人必是你得罪过的,不想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