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会惹朕生气。”燕弘添的声音很轻,轻的青枫的手不由自主的哆嗦,她知道,自己是怕他的,但是她似乎着迷于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证明自己的存在。
燕弘添黑眸幽深冷暗,通过这双眼,青枫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上一课似乎要吃了她,下一刻他却忽然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不知道他又想怎么样,青枫戒备的盯着他,只见燕弘添在旁边的木椅上潇洒落座,神qíng一反常态,颇为轻松的低声说道:“楼相温文尔雅,对女子又柔qíng体贴,想成为丞相夫人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不知容颜有损的青灵姑娘能否忍受深闺寂寞?”
果然,青枫眉峰紧蹙,虽极力保持着镇定,但那明显一滞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的心qíng。似乎觉得还不够,燕弘添继续说道:“相较之下,令妹就绝对不会寂寞了,将军府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就算夙将军不喜欢她,还是会有还很多人抢着要。”
什么?将军府居然没有女人吗?这这让小妹如何生活?想到末儿被一群男人围着的qíng景,青枫脸色瞬间发白。
很满意她的反应,燕弘添冷笑道:“担心她们?朕来教教你,如何才能保护她们。”话音才落,燕弘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青枫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已被抱入内室,困在绣chuáng之上。
“第一步就是要成为朕的女人,最好是得宠的女人。”双手手腕被燕弘添紧紧的握着,他的气息一直霸占着她的呼吸,青枫惊声叫道:“燕弘添,你无耻!放开我!”亏她刚才还有一瞬间疑惑,以为他真的会告诉她,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抱一点点希望!
燕弘添覆在她身上的重量,灼热的提问,jiāo绕的身体,这一切陌生的体验都叫青枫恐惧,害怕让她用力的挣扎着,燕弘添低下头,两人额头鼻尖都贴在一起,呼吸者彼此的气息,一种躁动而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青枫呼吸有些乱,燕弘添却意外的沉冷:“小猫,你的爪子虽然很利,可惜见人就想扑咬,喜怒哀乐都写在这张脸上,只会让你输得很惨。自身难保的人,没有资格管别人的死活。”空又一身刺的蔷薇,除了刺激想要征服的人去采集。便再无用处。
嘶————
燕弘添一手压着她的双手,一手扯下帷幔上的浅紫薄纱。轻纱毫无征兆的盖在她的脸上,青枫不明所以。
“青枫,你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qíng,就是毁了这张脸皮!”
薄纱遮住了她的脸,她的眼,燕弘添冰冷而无qíng的声音更加真切在耳边响起。在这一刻,青枫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捶了一下,从未有过的清明,她终于明白,燕弘添根本不在乎多一个女人还是少一个女人,也不在乎她自以为人人惊慕的脸和身子,他今天来,只不过是为了羞rǔ,占有和征服,这一缕薄纱,是他对她最残忍的报复,别说什么骄傲了。她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已经被人踩在脚下,青枫终于不再挣扎,她动不了。
她分不清楚,模糊她的视线,她的心的东西,是纱还是泪。
红烛烧得劈啪作响。绣chuáng上,火热的是身体,寒冷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今夜似乎是入夏以来最热得一晚,本应该安静的深夜因为夜蝉的低叫,显得格外浮躁。皇上临幸嫔妃,宫人只能在院内等候差遣,不得靠近内室。屋内红烛摇曳,不时传来细碎的声音,却因离得远,听不太真切。朗月西沉,单一的蝉鸣声叫得人只打瞌睡,除了殿外的带刀侍卫仍是站得笔直外,几个守夜的太监宫女都靠在殿门上打起盹来。
茯苓坐在花坛边,手搭在膝盖上,微低着头,不知是在思索还是闭目养神。感觉到肩膀上被轻轻拍了一下,茯苓回头看去,一道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茯苓,你不习惯守夜,又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再外面伺候就行了。”
夏吟站在她身后,含笑的看着她,眼神晴朗,丝毫没有困倦的样子。已是三更天了,夏吟仍能如此神清气慡,茯苓佩服不已,这不愧是内务府调教出来专门伺候妃嫔的宫女。在女医苑,洗衣局虽然辛苦,却极少需要守夜,她确实有些困乏,但是今晚是她当值,怎可让别人代劳,再则,以后需要守夜的日子还多着呢,她总不能每次都麻烦别人吧。茯苓起身,柔声回道:“我不累,你去休息吧。”
看他颇为坚持的样子,夏吟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朝着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