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他愕然的是,离越下来并没有继续脱衣服,而是穿着中衣上chuáng把头贴在他胸膛上躺了下来,他的双手也自发僵硬地将离越紧紧环在怀中。
离越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拉上锦被盖上两人,就此不动了。屋里明珠也齐齐熄灭,重归一片黑暗寂静。
程诺愕然瞪大眼睛,这算什么意思?
离越的骨架纤瘦,比同龄人要轻得多,所以程诺也不觉得压在身上的分量太过沉重。他的四肢都是冰凉,吐出的呼吸也似带着凉意,程诺紧紧搂着他,只觉得哭笑不得。
看来离越真是把自己当成布娃娃使了吧?总归是不幸中的万幸。
离越的呼吸始终都很微弱,程诺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他现在脑子乱哄哄的,只是不住想着流光,想起流光受伤的表qíng他就心口揪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都麻了,偏偏还是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离越的身体则始终都是冰冰凉凉的,而且越贴越紧。刚开始还只是靠在他怀里,后来简直是全身都拼命往他身上缩,用冰凉的脚丫子蹬着他的大腿,双手也紧紧搂着他的腰。
流光小时候也喜欢抱着他睡,那时候程诺总是忍不住爱怜地摸着流光的头发,现在却觉得就跟一条冰冷的蛇攀在自己身上似的,厌恶恶心的不行。
“给我讲故事。”身边突然响起离越的声音,程诺吓了一跳,然后就发现自己喉间能发音了,原来离越也一直没睡。
他忍着气清了两下嗓子道:“讲什么?”靠,陪睡还要陪聊啊!
“随便。”离越把头换了个方向淡淡道,“像当年你说的那什么打水的问题就好,只是别那么弱质。”
离越说着把手也换了个位置,摸索了一阵,索xing塞进程诺衣服内直接贴在他的肚子上,那温暖紧致的触感让他舒服地眯着眼睛。
程诺被冰的打个寒颤十分无语,擦,这小变态捉他回来就是为了找个暖炉吧?
他勉qiáng回忆了几个数学问题说了,然后惊愕地发现,离越变态归变态,居然是个数学天才!他说的那些数学问题不管是考察逻辑推理还是计算,离越都能很快答上来。
外面隐隐响起了几声jī叫,天边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离越缓缓起身,眯着眼睛看着程诺道:“看来你还有几分用处,那我就暂时不挖你的眼睛好了。”
程诺暗暗吁了口气,卧室里居然还有个jīng致的梳妆台,离越大摇大摆往那里一坐道:“过来给我梳头。”
程诺的手脚又能动了,他赶紧活动了一下,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坚持一夜,他的四肢都麻木了。
离越等的不耐烦,侧过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程诺赶快跳下chuáng走了过去,拿起jīng致的象牙梳子给他梳着头。
他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小变态吃穿用度都这么讲究,早就告别雄xing了吧我去!
离越那头海藻般的长发十分光滑柔韧,程诺敷衍着梳了一阵,想到一事赶紧道:“其实晚上不用我帮你暖被窝,有个地方的人都睡暖炕,可暖和了……”
其实他也不懂东北的土炕到底怎么烧的,只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再这么陪睡下去他都要疯了!等他察觉到铜镜里面那双紫瞳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赶快停下来故作自然地笑道:“当然,还是你决定要不要。”
离越勾了勾手,程诺浑身汗毛一竖,头已经不听使唤地靠了过去,还呲出了两片洁白的牙。
“下次我没让你说话你再多嘴的话,我就拔下这两颗碍眼的牙,”离越冷笑着接过那个象牙梳,用梳子的一头轮番敲了敲程诺的两颗虎牙道,“还有,记得叫主人。”
他用力颇大,程诺觉得自己的牙chuáng都震的响了一声,半晌才捂着嘴缩了回去,他忍着恨意道:“是,主人。”
去尼妹的死变态啊!这货才是白芷的兄弟吧?!
人偶很快把新的衣服拿来,离越示意程诺给自己穿上。程诺暗暗咬着牙上前帮他穿了,恨不得一把勒死这个小变态。
离越依旧是穿的雌xing的衣裙,他五官秀美身体纤瘦,弯曲的长发盖住半个白皙如玉的脸庞,看上去一副纯真无邪的样子。程诺都想替他鼓掌叫好,真特么会装!
一个人偶拖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放了数个半米多高的小人偶,程诺看着眼熟,猛地恍然大悟,原来街上那演人偶戏的就是离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