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为承祜的事所cao心,承祜感激。只是这终身大事毕竟还只是谣传,而且自有皇阿玛定夺,承祜也就不劳烦叔公福晋了。天色不早了,承祜也该和太子爷回毓庆宫。叔公也尽早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说罢也不等索额图回神,转身便走。
叔公,月满则亏,盛极必衰。赫舍里家先出皇后,再出太子,已经是月满盛极之势,如他联姻的对象还是与索额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他已作提醒,现在的索额图与太子不亲厚,回去稍加琢磨他的话应该就能参透。
不过说起给他身边指人这件事,今年大选,由新上任的佟皇贵妃全权负责吗……如果他一旦成亲势必是要搬离毓庆宫的,现在保成才八岁……不不不,看来他该想个对策才是,而且由佟佳氏塞给他的人,哼,他还不愿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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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过后没几天承祜就病了,烧得通红的脸色看得康熙和保成无比着急。
“太医你给朕说说大阿哥病了都五天了怎么还没有退烧?不是说只是风寒吗?风寒会这样厉害?风寒会吃了药却一点成效都没有?”康熙化身咆哮马,唾沫星子是满空中飞。
老太医是主诊承祜多年的人了,对于康熙这样的表现是见怪不怪,毫不怯懦,一拱手,压低了声音道:“臣斗胆请陛下借一步说话。”
康熙眉一挑,jiāo代了侍候的人几句,也抚慰了一番急得都想哭的守在chuáng边不肯离开的保成,走出了毓庆宫的后殿。
“大阿哥到底怎么了?”康熙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老太医心里一突,弯着腰,使劲盯着自己的脚尖,尽量平稳的说:“回禀皇上,大阿哥这次的发热并不是因为寒气入体,而是大阿哥已经到了梦遗的年龄。大阿哥原本就体弱,多年调养已经起色不少,只是……两年前的地动使其伤了元气,身体大亏。所以这梦遗引起了内火便高烧不退,却并没有大碍。”
康熙依旧面无表qíng,“还有呢?”
“……臣斗胆问皇上,是否不日就要给大阿哥指人?”
“这有何gān系?”
“回皇上,大阿哥的身体不宜早泄肾水,要不然会折其阳寿。最好十八岁之后再让其懂人事。”
“难道就没有办法根治?”
“只能调养,无法根治……而且……”
“还有而且?给朕一次道来!!”皇帝的胃口都敢吊,反天了是吧?!
“臣该死。恕臣直言,大阿哥今后子嗣怕是要单薄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
天上下起了鹅毛雪,带来的寒意一如康熙的心qíng。
姐姐,那个孩子怎么就如此多灾多难呢?
数日后,佟皇贵妃被太皇太后召见,只jiāo代一事,今后无需过问毓庆宫内一切事qíng。
佟皇贵妃心中震动,却聪明的缄默不语。
大清至今,后宫管事者无权过问的只有一宫——乾清宫。
如今再加一宫——毓庆宫。
第19章 纳兰
康熙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因俄国侵扰东北康熙至吉林乌喇地方视察,特命太子伴驾。
“哥哥,为什么这次皇阿玛只带我一个人去?以前无论做什么不是都会有你的吗?即使是围猎那样你不参加的活动都一定会有你随侍在侧的,为什么这次没有?”毓庆宫内,太子坐在chuáng上,可爱无比的托着腮,好奇的问道。
承祜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保成的身边坐下,伸手把他搂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道:“因为你是太子,皇阿玛这次的用意是向所有人再昭示一遍你太子的地位。”
毓庆宫内没有任何事qíng是可以瞒过他的,所以那天太医和康熙的话他后来在一个太监的口中完全得知。
子嗣单薄,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被判了死刑,永远都与帝位无缘。说真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一直以来他其实都隐隐感觉到康熙想把他列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或许是出于对额娘的移qíng作用,又或许他真的很满意自己这个嫡长子,反正这么些年因为他的存在,保成的太子身份反而不是很明显的表露在人前。
现在好了,自己这样的身体打破了康熙的希望,让他必须正眼去看待这个从小被确立的太子,首先要做的是向众人表态,他康熙即使宠爱两个嫡子,但是还是偏向太子多一点的,也正因如此,这次去吉林视察才只带太子,其中政治作秀的意味,明白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