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亲您也比不上爷爷?”在艾青眼里,自家爹亲除了爱闹些玩笑,可也确实有真才实学的,看爹爹的骄傲样便知道了。
“呵呵,爹亲哪能与义父相提并论,爹亲都是受教于义父。”
“那爷爷呢?”
眼底的光芒瞬间被艾青的疑问打破,黎云青眼里流露的满是悲痛和怀念,“生老病死各有天命,再qiáng的人终是抵不过这岁月催人的。”
艾青有些不知所措,直恨自己太过愚笨,怎么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赶紧又换了话题,“那爹亲之后去了哪里?”
黎云青知道艾青孝顺不想自己难过,便也收敛了qíng绪,面色恢复如常,“办好了义父的身后事,爹亲便离开了书院。”
“爹亲没去应考吗?”古人读书,一般都是为了考取功名吧。
“许是受了义父的影响,爹亲对那功名实在提不起兴趣。离开书院只为饱览山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那爹亲又是如何认识爹爹的?”
“这个……”原本还一脸豁达缅怀状的黎云青,此刻脸上又不禁地红了。
爹亲和爹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啊,怎么每每提及此,爹亲都是一脸害羞样呢?艾青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黎云青做了好一番心里争斗,最终道出了两人的爱qíng史:
话说,黎云青在办理了义父的身后事后,带着剩下的银两就踏上了旅途。
早年一直呆在书院习字墨画,黎云青的社会经验是少得可怜,初入江湖,他绝对是个嫩手。
一日,路过北方的某个小镇,就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黎云青自幼便是个爱看热闹之人,赶紧跑上前,挤开人群。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腰身似圆桶的胖子跪在地上,双手抱着一人的大腿,满脸泪痕,嘴里胡乱喊叫着,“神医,我求求你,你发发好心,救救我爹吧,求求你。”
黎云青不知事qíng详实,只听那口中之言,便认定了那胖子是一难得的孝子,心下有些动容。
“起来,我不会救的。”
声音冷淡,黎云青不禁有些恼怒那神医的态度,便抬起双眸注视着对方,以为会是qiáng权恶势的厌恶之貌,却见那人一身黑衣包裹了高大结实的身躯,相貌俊朗,只是脸上有些漠然。
“神医,求求你了,你有法子,救救我爹吧。”华衣青年qiáng搂住那双修长大腿,眼泪鼻涕一大把,流在了黑衣之人的裤子上。
眯了眯眼,黑衣人终是用尽了耐心,一脚就踢开了对方,头也不回地掉转离开了。
“神医,别走,别走……”被突然踢开,青年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待回过神,神医已经离开了。
双拳握紧,黎云青最厌恶那不屑人命之人,心里便记住了这“黑面神医”。
当事人已走,见已无热闹可看,围观的众人便散了。
黎云青走上前,将那华衣胖子扶起,着实太重,差点闪了腰,“公子,先起身,地下凉。”说着,又递上了一方帕巾。
胖子愣住了,口水流了下来,【美人啊!】加上原本已经纵横jiāo错的涕泪,那场面怎么看怎么……
黎云青虽然有些同qíng这孝子,但对方的眼神和表qíng着实不喜,递了帕巾后就离开了。
“少爷,您没事儿吧?”黎云青一离开,周围就上来一群家奴,围着那华衣胖子。
“哼,我这出孝子戏演得可好?”仔细地抚摸那方帕巾,胖子笑得很是yindàng。
“好好,少爷,老爷若是知您为他如此,肯定会将家产留与你的。”
“是啊,是啊,少爷,恭喜少爷……”
一群家奴卑躬屈膝,尽是谄媚。
“嗯,方才的美人,你们知道的——”
“明白,明白,少爷您放心,我们会办妥的。”
“哼,都利索点,别给我出岔子。”说着,华衣胖子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开了。
黎云青是个直肠子,脑里还被方才之事所缠,坐在二楼靠窗的桌上,狠狠地戳着碗里的鱼ròu,似有千年之恨般。
突然……
那不是那“黑面神医”?
眼瞳流转,一计便在心中生成。
找来掌柜要了个木盆装了些洗菜后的脏水,黎云青端着就进了客栈的另一个房间,抓准时机,“哗……”满盆的脏水瞬间倾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