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在chuáng上躺了整一天,才能勉qiáng下chuáng,想着麻木的腰,难免心里就不舒服,这一日便也没给陈良什么好脸色;陈良也知道做过分了,便极尽讨好之势,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从端茶送饭到柔按身子,无所不包。
三日后。
“不管,你答应过我,我也要去。”
“可,你的腰……”
“你还敢说,是谁gān的好事。陈良,我真的好了,你看我现在多灵活啊。”
陈良皱着眉,似在考虑。今日是村里收割稻子的日子,本是答应过让青儿一起来的,可偏巧出了那日之事,也不知如今恢复得如何,他又怎能忍心让青儿受苦呢;可若不应,估计又得闹,这可是亲身见识过的。
艾青见陈良眉头有所松动,便知有谱,于是不等陈良反应,直接担起装了禾镰的箩筐向门外跑去。
等陈良发现时,已经晚了,便也只好让他跟着了。
“王哥王嫂,你们怎么来了?”艾青刚跑到门口,就看见邻居一家三口在门外站着。
“弟妹,我来找良弟拿打谷机。”王老实脸上展开厚实的笑。
在那个年代,一台厚重的打谷机对农民来说绝对是一宝,价格自然不便宜,所以很多人家便合伙一起购买一台轮着用,陈良早些年家境一般,所以便一直与王老实一家搭伙。
王老实走进院内,和陈良将机子抬出门外,装在了木车上,一行人便出发了。清晨的风凉慡地迎面扑来,许是想着丰收的缘故,路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様满了金灿灿的笑容。
等到了稻田时,太阳已露出了大半张笑脸,照得眼前一大片金huáng色,伴着和风轻浮着,dàng起一圈又圈的稻làng,一阵阵稻香扑鼻而来。这,就是丰收的季节啊!
下了地,拿着镰刀的艾青跟在陈良的身旁,学着他割禾。陈良很是熟练,结实有力地双臂像握着一把木桨,随着稻làng划动前行,不一会儿便开拓出了一大片空地,将割好的稻禾整齐地堆在一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起航。
穿着短褂的陈良,一身健康的麦色肌肤bào露在日光之下,像是踱了一层金般耀眼,艾青只觉得自己快要陷下去了,赶忙摇了摇小脑袋,学着陈良的样子,抓起一束束稻禾,用镰刀割下。因为是第一次割禾,艾青并不怎么灵活,但好在聪明,便也很快上手了,夫夫二人一左一右地开发着。
陈良是有点担心的,所以每割一会儿就要转身看一下艾青,见无异样便又重新挥起了镰刀。
“阿婶,我来帮你。”一声清脆的孩童声从艾青身后突然响起。
“啊,是小虎啊。”艾青转过身,拍了拍身上的gān糙,蹲□子与小虎平行道。
“阿婶,我来帮你。”拍拍自己的小胸口,小虎仰着脸正言道。
“呵呵,小孩子不能拿刀哦。”想要摸摸他的小脸蛋,又怕太脏,只好放下了。
“那,我来拾稻穗。”小虎撅着一张嘴妥协道,小脸满是失落。
“小虎去帮你爹娘,好不好?”
“可是娘说让我来帮阿婶,她说阿婶腰不舒服,让我来陪阿婶说说话。”
“腾”地一声,艾青的脸像被火烤般,红光一片,【太丢人了,难道被王嫂发现了,啊啊,死陈良,臭陈良,回去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叫苏艾青!】
平复一下心绪,艾青朝着小虎尴尬地笑道,“呵呵,那谢谢了啊。”
“不客气,娘说,男人就该保护女人的。”蜜色的小脸上一片骄傲之qíng。
“噗,你好可爱。”蹭着衣服擦净手,艾青实在忍不住揪住了ròuròu的脸蛋。
小小的cha曲过后,艾青又开始了割禾的工作,王小虎则是蹲在艾青身旁不远处,提着小木篮,拾掇着掉下的稻子。
稻田割了大半片后,陈良便和王哥一起将岸上的打谷机抬到田里,安装好后,将一大束稻禾放入机子,踩动踏板;艾青和王嫂则是站在木桶旁顾着,防止稻谷飞出去。
打谷机搅动翻滚的声音透着一丝丝嘶哑,轰隆隆地响起来,似一首丰收之歌,唱得欢快,喊得热闹,嘹亮地回响在乡间田野,歌声源源不断,持续了很久很久……
待木桶装有七八分时,王哥和陈良便抬起放在了木车上。
直到傍晚时分,两家人才收拾了回家。
本来腰就酸,又加上这样高qiáng度的体力活,艾青一回到家洗过澡后就睡下了,模模糊糊被陈良叫醒喂了饭,又再次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