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你会不会?”马琳娜偷偷问。
随即又自我否定,“不行不行,万一被女鬼吃了怎么办,我们还是老实上课,只当不知这事。”
贺喜萌生暖意。
不知谁将消息外传。没两日,正上课的贺喜被校务处密斯李带去校长室。
校长礼待,请她坐,讲明喊她意图,“贺喜,听讲你契爷是术士,你也是,在旺角乃至港岛皆小有名气。”
贺喜不语,等他下文。
校长与密斯李互望一眼,jiāo头接耳一番,才继续道,“校方已与港大联系,想请你出面捉鬼。”
密斯李补充,“我们还请到詹大师,是他指名找你相助,当然,我们会争得你母亲梁美凤女士同意,毕竟她是你监护人。”
贺喜奇怪,詹大师名声在外,又是电视台做客嘉宾,贺喜自然认得他,但她不认为詹大师会认得自己。
得知贺喜被校方请去捉鬼,虽然只是协助,梁美凤仍旧惴惴不安。
“小囡,阿妈后悔,该坚持不让你走这条路。”她就这一个女儿。
夜里,贺喜同她睡一屋,抱她肥胖腰身安抚,“阿妈放心,我生命线长,不会像契爷。”
百闻不如一见,贺喜在港大会客室见到詹大师。
詹大师面庞清瘦,蓄有长须,穿寻常衣衫,虽然已是古稀之人,却仍旧双眸含神,神采奕奕,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詹大师。”贺喜是小辈,恭敬朝他一拜。
詹大师笑意岑岑,“贺天罡契女,正阳派第二十代传人?”
贺喜点头,“正是,詹大师祖师爷应当是文慎天师。”
詹大师心惊,不由正色打量贺喜片刻,许久才道,“十几岁小囡,怎么看出我出自文慎门下?”
贺喜心说,我不仅能看出,还是你师叔祖。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詹大师名声在外,我见过你穿术袍。”
寻常人皆以为术士做法就是披上术袍,手持摇铃,在法坛前一阵胡乱跳跃,其实并不是。
术袍对术士来讲只是法术加持,能够护体,修为高的术士平时并不会用到术袍,唯有凶险qíng况下才会穿。
在法坛前也不是胡乱跳,是在走步法,能够加qiáng气流运行速度,从而达到辅助作法目的。
术士有擅长相风水,擅长相面,还有擅长占卜、摸骨五花八门,可术士终究是凡胎ròu体,并非全能。
像詹大师,其实最擅长相风水,捉鬼并非他所长。
须知,越是名气在外术士,越爱惜羽翼,詹大师本不愿为德贞女中捉鬼,只是不得已要卖给客家薄面。
讲来也奇怪,德贞女中闹鬼,关客家大公子何事?竟让他亲自致电给他?
盛传无面女鬼出自港大,女鬼再戾,总归有根,他们自然要先从港大看。
他们穿寻常衣衫,由港大校务处密斯林作陪。
“十几岁小囡,可有看出问题?”詹大师有心考贺喜。
贺喜四下看,“树无主gān,糙木不旺,说明校内确实有怨气盘绕。”
判断阳宅好坏,并非无迹可寻,宅院中的糙木反应生气,若是墙头长糙,家中多有人生病,若是树上缠藤条,且糙木枯萎,院中泰半有冤魂。
詹大师不迭点头,“大学内学子众多,按讲生气充足,糙木当旺盛,不旺反枯,yīn煞想来很重。”
詹大师到底凡胎ròu眼,并未修到知微境界,全凭推断。
可看在贺喜眼中,整个校内确实黑气盘绕,yīn煞之气bī人。
“校内近三年来无论栽种什么植被,全活不过一月。”校务处密斯林再无隐瞒,“靠近图书馆的地方植被活不过三日。”
讲话间,密斯林带他们二人去图书馆。
詹大师视线下意识落在贺喜身上,“十几岁小囡,有无问题?”
贺喜好笑,“你看呢?”
詹大师只觉森冷,判断不出yīn煞最重方位。
贺喜给他留面子,走到黑气最qiáng地方,蹲下拔起糙根,几乎没用力,连根而起,“詹大师你看,糙根发黑,说明怨气最浓。”
见他面露疑惑,又道,“不信你再看别处糙根,虽然易松易断,却没发黑。”
享福数年,詹大师从未捉鬼,哪知这些。
将信将疑去其他地方查看,果真十几岁小囡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