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师也擅长相面。
贺喜为他沏茶,进卧室片刻,出来时将经文赠与詹大师。
詹大师接过,诧异,“听讲此书是正阳派开山祖师所写,小友,你赠我,将来不怕师祖婆责难?”
贺喜想笑,心说你口中的开山祖师婆可就在眼前。
“无事,我祖师婆本就是文慎门下,两派同出一源,互相切磋也可。”
詹大师收下,却又眉头紧皱。
良久才道,“可惜,我师弟空有一身本事,却心术不正。”
贺喜追问,“大师,你师弟是何人?”
“是伍宝山,我已经许久未听得他消息。”
贺喜若有所思,没言语。
女皇诞辰日那天,港地大放三天假,贺喜在家无事,何琼莲电话约她过海逛街。
“阿喜,我要订婚了。”
贺喜看她眉眼,笃定,“不是利生。”
何琼莲泄气,“没意思,都被你猜中,我还想你会大吃一惊。”
良久,她自语,“不是利可宁啦,道貌岸然贱格。虽然阿妈喜欢他,可我老豆眼利,始终不看好。这次,老豆让我和郭家大公子订婚。”
怕贺喜不知郭家,她解释,“郭氏纺织全港闻名,大公子郭启文,和二哥一样岁数,听讲古板无趣。”
“你都讲何伯父眼利,他不会坑害你的。”
好在何琼莲并非苦闷之人,只是偶尔在电话里数落郭启文,“阿喜,你不知他有多闷,多讨厌,订婚礼服我讲要穿鱼尾裙,他竟让我穿唐装,还赠我一套祖母绿,听讲是祖上传下,我戴上变老十岁!”
“年前我好姐妹订婚,时兴八心八箭红钻,到我就变祖母绿,笑倒大牙!”
贺喜不识qíng爱滋味,只能挑好话宽慰,“我看报,郭家大公子风评极佳,人品没得挑,听讲也上进。”
“工作狂人,还训我整日无所事事。”
何琼莲不满,“哪家太太不是逛珠宝行喝下午茶,凑足四脚搓麻将,偶尔再出埠旅游,只有他,立志将我训成无坚不摧男子汉!”
贺喜笑到肚痛。
眼看何琼莲订婚日在即,贺喜想送她小礼。
送太贵,她买不起,太差,送不出去。
周末过海去中环,珠宝表行时装柜台逛许久,没买好礼物,却巧遇客晋炎,身边有佳人相伴。
避无可避,贺喜gān脆迎上去和他招呼,“客生,好巧。”
客晋炎先介绍女伴,“我表妹,高明月。”
高明月一身时兴打扮,笑容温婉得体,两人互相认识。
“那客生,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贺喜想走。
却被客晋炎喊住,“在买什么?”
贺喜一时面露困扰,“何姐姐订婚,不知送她什么。”
高明月适时建议,“简单不过,柏德菲丽手表,lv手袋,又听讲博柏利柜台上新款洋装,可选择多多。”
讲起时装,跟何琼莲比,高明月不多承让。
东西是好,可惜贺喜囊中羞涩。
“她学生妹,送几万礼物有几多意思,心意到便好。”客晋炎淡淡打断。
高明月略尴尬。
“客生,高小姐,不多打扰,转几圈我该回家。”贺喜笑,跟他们挥手。
直到贺喜走远,客晋炎视线仍追随她。
高明月捂嘴娇笑,“表哥,我竟不知,原来你喜好妹妹仔。妹妹仔多大?十三、十四,还是十五六?”
客晋炎没理会。
“表哥,舅妈知不知?前日搓牌,我听她讲有人为你介绍廖家小姐…”
“我克妻你不知?”
高明月闭嘴。
高明月所讲不假,是有媒人为客晋炎提寥家小姐,门当户对。廖小姐本人又是女主播,大方得体,客丁安妮十分满意,要求相看。
哪知双方联系好,节骨眼上,廖小姐却推拒,正是听讲客晋炎有克妻命。
富贵荣华虽好,保命更要紧。
客丁安妮家中发脾气,城门失火,客良镛乖坐沙发,不发一言。
客晋炎事不关己,仍旧看报。
脾气发完,客丁安妮又委屈,歪沙发嘤嘤哭泣,疼坏客良镛,又哄她。
拳头往客良镛身上锤,“第一个才五岁,先心发病能怪晋炎?第二个,出门遇车祸,泰半她自己触霉运。第三个最可气,竟劈腿,遇海啸丧命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