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_作者:山楂丸子(54)

  贺喜哪有不应,“想不想进来看?”

  “我能进?”

  “没有秘密,进来吧。”贺喜开门。

  以往,贺喜颠覆了大师在客晋炎心中形象。旁人他不知,最熟悉也就两位大师。詹大师时刻端着,自带神秘感,胡须留一把,好似随时能修道成仙。

  另外一位大师就在眼前,时而嘴利,时而乖巧,时而神秘,时而手辣,不知哪面才是她。

  可是进贺喜卧室观看之后,客晋炎又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心qíng。

  一chuáng一桌一椅,墙角竖书架,摆设简单至极,没有见到任何十几岁小囡爱好的芭比,蕾丝和粉红。

  “客生你先坐。”

  贺喜捧出藤箱,取毛笔符纸,对窗恭敬一拜,才提笔画符,一气呵成。

  两指飞速运转,符纸在她手中折成三角,装在有加持作用的香包中,递给客晋炎,“客生,代我告诉伯父一声,睡前压枕下最好。”

  客晋炎接过道谢。

  梁美凤喊吃饭。

  一张桌,满桌老粤菜,梁美凤热qíng招呼。

  “阿妈,客生想吃自己会夹啦。”

  梁美凤瞪眼,“只顾自己吃吃吃,不见你为客生夹一筷菜。”

  贺喜缩缩脑壳,动公筷,为客晋炎夹虾仁。

  “客生,快吃,阿妈从没为我做这么多菜。”

  言下之意,不是不吃醋。

  客晋炎教养好,吃饭也斯文,梁美凤看他如同看女婿。

  饭吃一半,楼下突然一声惊呼,惊动整栋洋楼,贺喜忙开窗伸头出去看,楼下熙攘挤一圈,有人直呼电招医车。

  “阿妈,是有人晕倒在楼下。”

  “那快帮忙打电话招医车。”梁美凤道。

  贺喜应声,拨通急救中心。

  饭后,客晋炎没多待,他提告辞,贺喜送他下楼。

  楼下人群未散。

  医车呼啸而来,白衣天使匆匆下车,把晕倒病人搬上担架,贺喜路过时,只能瞥一眼病人全貌,是位阿婆,生面孔,她并不认识。

  树下阿叔阿婆聚一起乘凉,送走客晋炎,贺喜并未急着上楼,托腮蹲树下听他们讲话。

  不能小瞧这些阿叔阿婆,他们是传播消息主要媒介。

  “是刚搬来住户啦,听讲儿子是o记差人,办差时失踪,估计惹到卖粉大佬,至今未归!”

  没几日,贺喜在电梯中与阿婆碰面,她脸色蜡huáng,神qíng凄楚,眼中犹有泪意。

  贺喜递她纸巾。

  “谢谢小囡。”

  “阿婆,阿叔至今没消息?”

  阿婆泪洒前襟,直摇头,“已经五天过去,警署在找,一直没结果。”

  贺喜默然,又问,“阿婆,你有几个子女?”

  “只有福仔一个,警校才毕业两年,还未结婚生子,我以后怎么办…”话没讲完,又泣不成声。

  贺喜宽慰她,“阿婆,吉人自有天相,阿叔会没事的。”

  阿婆额面狭窄,前半生苦命,地阁却圆润,耳垂ròu厚,老来不会是矜寡无福之人。

  阿婆并没将贺喜话放在心上,又苦等两日,仍旧没有消息,警署督察马锦灿代旺角警署登门慰问。

  马锦灿委婉劝她放弃,阿婆失声痛哭,“一定是怪我,算命大师讲我命里带煞,克夫又克子,如果不是我,福仔不会出事。”

  阿婆讲算命大师,倒是提醒了马锦灿。

  “阿婶,不如我为你介绍一位大师,你找她算一算福仔在哪?”

  傍晚,贺喜从港岛归家。

  才进家门,已有人在等,梁美凤陪阿婆坐客厅,听她诉苦。

  “阿婆,阿叔找到没有?”贺喜脱下书包。

  阿婆摇头,又抓住贺喜小手,“小囡,你帮阿婆算算福仔在哪儿好不好?”

  贺喜犹豫片刻,才道好。

  并非她不帮,而是施术法找人比为人驱邪镇煞更加耗费jīng力。贺喜也在打鼓,不知道以她现在这具小身体,修为够不够。

  施法前,贺喜先为自己留余地,“阿婆,我不一定能为你找到阿叔。”

  阿婆却视她如救命稻糙,紧抓不放,“小囡,阿婆拜托你一定尽力啊。”

  贺喜叹气,只好道,“阿婆,那带我去你家吧。”

  梁美凤不放心,也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