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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站在城楼下,心qíng很郁闷,主要是因为今天是清明,可正好轮到他当值,只能等到晚上换班以后,才能去给娘上坟。此刻已近huáng昏,本已晴朗了半天的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雨丝。李三在低声抱怨:“什么破天,下起雨来没完没了的!”正在这个时候,他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和脚步声,人数肯定不少,因为地面都震得微微颤动。举目一看,原来是御林军,那领头的像是御林军的首领魏将军。
“快!把路让开!”东门守将赵炎吆喝着手下,把路人赶到一旁,给御林军让道。
李三眼馋地看着他们的闪闪发亮的盔甲、长枪和佩刀,心想,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臭小子,别瞎琢磨了,战好自己的岗吧!”
赵守将的大嗓门,一语道破李三心中所想。李三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赵头儿,这天都快黑了,魏将军带着这么大队的人马是要去哪里?”
其实赵炎也不清楚,可又不愿意在手下面前露短,想了想刚听到的小道消息,就神秘兮兮地小声对他说:“皇上的护卫在城外西南的山上遭了伏击,死伤不少人呢!听说,还被掠走了个什么人,挺重要的,所以才派出大部队去。”说完,他见李三一脸震惊的样子,得意的用胳膊肘捅捅他:“喂,小子!这可都是绝密的事qíng,不能给我瞎说,知道吗?否则以后赵头儿我有什么事qíng,都不告诉你咧!”
“那是,那是!”李三连连点头,然后挠挠前额又问,“那究竟是什么人被掠走了?”
“这……”赵炎根本也不知道是谁,正为难着说不出来时,眼前走过一群抬着棺材的人,一个穿白绸的年轻后生,扶着那口淡薄的棺材,边走边哭。
赵炎眼前一亮,赶紧拉过李三,指着那个哭得满脸花的后生道:“知道那是谁吗?那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说的那个娼门孝子!”
李三听了也赶紧打量:“就是他?刘宝?”
“可不就是他!”赵炎砸着牙花子,“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会折腾。你说去找个姐儿听曲儿睡觉不就完了,还这么上赶着地闹,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老脸都要丢尽了!”
李三张望了一下,见那公子哭得很是真切,倒觉得他有些可怜:“赵头儿,说不定人家也确实是有感qíng了。”
“呸,跟个婊子能有什么感qíng?他就是有钱撑的!”赵炎一脸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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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明节地晚上开始,京州城里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当然,造成这种紧张的,主要是城里进进出出的御林军,老百姓还是该gān什么gān什么。不过到了第二天,市井坊间已经开始有流言传出,说是皇上那个最宠爱的,特许一直住在宫外娘娘,失踪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军队跑来跑去。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也没人能确切证明这消息的真实xing。而且,那些兵丁并没有扰民,只是进出城门的次数很多而已,人们渐渐的也就不去管它了,毕竟生活里有的是更重要、更有趣的事qíng,比如东城刘员外家的独子和牌位成亲的事qíng,就更加吸引人一些。
清明节过后的第三天,京州城戒严了,出入城门的百姓,必须手持京州官府发放的,能证明身份的堞引。而外地人则必须有相熟的亲戚、朋友或街坊陪着,证明身份后,才能离开。同时,京州城四门的守将,一大清早,都分别迎接到了一位宫里的特别使者。
“何公公,您老居然亲自来到东门来!真是让末将这里蓬荜生辉呀!”赵炎看了何鸿手里的腰牌,立刻鞠躬哈腰地陪着笑脸。
“赵总兵,洒家不是来这里聊家常的。”何鸿脸色很不好看,脸上的皱纹又多又深,如果让熟悉他的人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就这么两天的功夫,赫赫有名地何总管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上面派下来的手令你也看到了。洒家今天就站在这里,陪你们一起查验进出城门的那些百姓的堞引。”
“是,是,末将知道!只是您老要是在这里站一天,也是够累的。不如这样,您告诉末将要找什么人,末将一定帮您留心……”
“总兵的好意,洒家心领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洒家不好假手他人!”何鸿应硬邦邦地说完,就站在一旁,开始盯着过往的路人看。